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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轶满意了。
他松开手,微笑:“别打扰我发挥。”
赛迦维斯:“……”
黑发雄虫闭上眼,平静的模样在暖光灯下显得无端温柔,长睫细密,嘴角弧度清浅而美好。
“我们认识也不久,就这么草率地在一起,你难免会有忧虑,我能理解,因为我也这么想。”
什么?
军雌赤金色的凤眸盛着昏黄的灯光,像傍晚镜湖上泛起的薄雾,朦胧,湿润。
怎么会呢?
您是雄虫啊,是费轶啊。
温柔的,令虫心动的费轶啊。
费轶下巴蹭了蹭军雌的肩。
适当的撒娇有助于培养夫夫感情,还能让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雌君安静下来。
他作为丈夫,丢一丢颜面让雌君开心也没什么。
他知道,如果有一些问题一直不解决,一些误会一直不说开,以后他跟赛迦维斯之间一定会出问题。
费轶轻声道:“我刚来在这里时,谁都不认识,每只虫都因为我是雄虫而对我特别热情特别关心,似乎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并不重要,只要是雄虫就好了。”
“我在医院的时候,看到重伤的雌虫刚进抢救室没多久就自己拄着拐杖出来,而手指割破了一道口子的雄虫被围起来嘘寒问暖,生怕他那道口子能把他身上的血流没了。”
“还挂着点滴的小雌虫被雌父抱起来给崴伤了脚的雄虫让位。”
“雄虫拒签雌侍的费用单和用药证明,最后雌虫被盖着白布推出去火化了。”
“太多,太多了。”
他把额头抵到赛迦维斯眼角处,柔软的黑色发丝蹭到军雌眼角,有些痒,但军雌没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黑发雄虫的嗓音已经带上了些微哑意:“这只是我短短几天看到的。”
“你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要怎么熬下去呢?”
赛迦维斯垂眸,看着费轶搭在他掌心的手,手指微微蜷起,他指尖微动,两只手十指相扣,麦色的手指蹭了蹭白色手指的指缝。
费轶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随后又敛了笑容。
雄虫温润的嗓音缓缓响起,在空旷的客厅里击出阵阵回声,如玉石相击。
“我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存在,我从未亲眼见过如此疯狂病态的性别歧视。”
“有几个瞬间我想过,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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