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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贡士们看来,他们的殿试题卷应该是公平的接受读卷官的评判,分出高下后由皇帝给出名次,但是实际上,在嘉靖五年以前,贡士的题卷其实已经按照会试成绩分成了三等。
像魏广德这样的名次,题卷肯定是在最低一等的卷子里,不管他把策论写的如何天花乱坠,都不可能大方向改变他的等级名次。
特别是在此之前,在弥封的环节上,弥封官往往会把会试成绩靠前的贡士策论优先其他贡士题卷交到读卷官手中,自然他们就是一甲和二甲靠前位置的有力争夺者。
这也是为什么会试成绩和殿试成绩往往非常接近的原因。
但是在嘉靖五年的时候,因为大臣的强烈抵制,特别是时任礼部尚书席书的反复建言,为防止殿试阅卷时发**弊现象,试卷应该“糊名混送”,鼎甲三名的人选亦应由众读卷官共同商议决定。
此外,他还向嘉靖皇帝建议,“弥封官不得预送,读卷官退朝直宿礼部”,不得回宿私第。
这些建议,最后都被嘉靖皇帝采纳并已圣旨的形式发布,确定为朝廷法令。
明朝的末代皇帝长期被文官蛊惑“祖宗制度不可废”,其实在嘉靖朝,在嘉靖皇帝在位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在乎,该改就改。
只不过因为嘉靖皇帝以藩王上位,让他很多事实都采取试探进行,而不是全面推开。
嘉靖皇帝当政之初,很是改动了不少成例,由此后世才有了“嘉靖新政”或是“嘉靖改革”的说法,其中更是不少涉及“赋役”和“爵位”,而被后世津津乐道的张居正改革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参考了嘉靖新政的一些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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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利益集团的强烈抵制,嘉靖新政大多仅是在局部范围内进行,且“数行数止”未能全面而持久地展开,因而它的成效和影响也很有限,远不如张居正时期来的猛烈。
进入文华殿的嘉靖皇帝坐在御座上,看了看下面十四位读卷官,“开始吧”。
现在的嘉靖皇帝更希望把时间花在修道事业上,自然不愿意在不相干的事务上占用他太多时间,所以现在的他说话和做事都很简单直接。
随即,内阁首辅严嵩就捧起一份题卷开始朗读起来,这就是“读卷”。
这次和以前也是完全一样,内阁三位大学士各读一卷,也是他们认为最好的试卷,一甲。
嘉靖皇帝从严嵩还是读卷后就闭目养神,似乎在神游一般,一字不语。
直到吕本读卷完成后,才微微挥手,嘴上说道:“继续”。
随后,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许论也展开手中的题卷开始朗读起来。
按照嘉靖十四年嘉靖皇帝的命令,将进读试卷由之前的六卷增加至十二卷。
读卷官在提前将其分好的上、中、下三等题卷中各选出四卷进呈皇帝御览。
十二卷读完后,嘉靖皇帝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御案上依次放好的十二卷题卷,题卷摆放的顺序,其实也就是它们的名次,如果他不想干预的话。
那么,面前的十二卷题卷,就分别是一甲三名和二甲前五名的卷子,剩下的则是三甲前四名。
“拆开弥封。”
显然,嘉靖皇帝想要看看这些贡士的名字,因为这里面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选人。
鼎甲进士作为全体进士的表率,代表着整个官员群体的形象。
因此,外观条件是否合格亦是确定一甲人选时需要考虑的条件之一。
至于皇帝还会注意的其他,比如名字的好坏,皇帝做的梦,也都会在这个时候作出一个决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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