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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广德有点不忍直视了,他可以想到鞑子骑兵靠近后,锤斧噼砍明军军阵的惨状。
“砰砰砰.....”
又是一轮佛朗机炮的轰击,只是这些火炮显然都装的是实心弹,如果是散弹的话,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魏广德在后面看着前方偏厢车那里不断喷出烟雾,知道车营的士卒还在奋力更换子药筒进行射击,只是开始准备不足,或许就没有准备散弹,而是都装填的实心弹。
从鞑子摔下马的情况就能看到,炮弹飞过之处就是一条血路,路上的鞑子要么直接摔下马,要么用手护着自己的断臂在那里惨嚎。
如果有更多的佛朗机炮,更多的装备散弹的子药筒,或许前面的士卒还有救。
魏广德只能在心里这么想到,可也只是想想,他这个时候什么也做不了。
“嘣嘣......”
隐约间,魏广德听到一阵弓弦弹出的声响,此时鞑子骑兵已经很接近明军军阵,鞑子军中也没有想之前那样齐射一轮箭雨。
鞑子不敢射,可明军能啊。
这会儿站在中间的弓手已经歇够了,他们在队官的口令声中连续射出手中的箭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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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宣府军的弓手不如大同弓手出名,人数也不够多,可是在这一刻,那几百名弓手却成为明军军阵的救星。
一轮箭雨过后,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已经变成了刺猬纷纷坠马,他们摔下去后暴露出他们身后的同伴成为明军弓手的第二轮打击目标。
佛朗机炮还在持续轰鸣着,所有明军弓手还在咬牙坚持,用尽仅剩下的力气拉弓放箭,阻止着那些想要冲进军阵中来的鞑子。
此时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还在往前跑,已经到了明军军阵前方,弓手纷纷收回大盾挥舞手中的长刀噼向那些往日里在他们看来异常珍贵的战马。
他们挥刀当然不会如话本中那样,冲来的战马被一刀噼成两半,可也让那几匹战马受惊,调转方向跑开了。
惊马没有冲开明军军阵,后面跟进的鞑子却是因为相对狭窄的通道和路上的障碍物无法快速纵马靠近明军。
这是个机会。
前面的掌队官一边让弓手蓄力准备,一边让后面两排的鸟铳手开始装弹,第一排鸟铳手此时都已经撞上鸟刺,要取下来却是非常麻烦,除非变换队形到后面去。
这个时候,只有那十几门佛朗机炮还在发出轰鸣,对准鞑子出现的几个通道进行着轰击。
只是,对方的千户似乎也看到了通道过于狭窄,兵不利于骑兵冲出去后展开攻击队形。
好吧,只能说他们一开始把进攻想得太美,认为只要鞑子骑兵出现,明军队形就可能会崩溃。
可惜,他们忘记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在野战中遭遇的最大股的明朝军事力量,几乎集中了宣府全部精锐,抗压性自然远超他们过去遇到的明军。
鞑子在损失了三百来人后,果断停止了继续冲锋。
魏广德看到这一切,不管鞑子是什么打算,都知道现在的这个机会不容有失。
在军营里还有二千多鞑子,要是让他们重新整队,调出一部转移到营外抄他后营,或者拓宽通道,轻易就能再组织起上千的骑兵队发起冲锋,再想像现在这样防守那几个通道就不现实了。
“进攻,中军也压上,不给鞑子战马加速的空间。”
魏广德这个时候转头对着田世威大声喊道,他知道这次能够顶住鞑子的攻击是很幸运的,鞑子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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