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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谢程一当真了,又把头别过去。
不过四十五天,如果算上那晚,也不过五十多天,都认识不到两个月。
没有足够的良好互动,没有长期的互相理解。
这样太快了。
就算,就算那晚上,有过一次……
“谢老师,”他绷紧的下颌线条好看,韩宁心痒难耐,这回是真忍不住抬手去挠,去抚弄,“现在什么意思啊?”
十月中下旬的晚间已经带了凉气,风从未关的窗户透进来,把阳台上的植物吹得枝条碰撞,哗哗作响。韩宁穿着一件轻薄的丝质衬衫,在阳光下尚可,但此时是有点受不住的。她的指尖都是冷意,沿着他的线条描摹,感受没有胡茬的光滑以及漏网之鱼的粗糙。
再到他的喉结,指甲轻轻一刮,似把他的温度都给汲走。
谢程一喉咙一紧,一把攥住她作乱的手,刚把那五指捏在手心里,又跟想到什么似的狼狈松开。
只是他松开收回的动作太急,手背碰到了那摞起的牛皮纸箱。
最顶端的牛皮纸小箱摇摇晃晃地,在边缘挣扎,坠崖般地在他们眼前消失,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伴随着卡片洒落的声音。
终于给了他一个理由暂时离开鼓噪的环境,谢程一转过去,弯腰去捡,触碰到物件的指腹却蓦然一顿。
半晌他干涩的声音响起。
“韩组长呢,你是什么意思?”
韩宁趁这个时候给他把笔电收拾进电脑包,答道:“我的意思从来都很明确,我想追你,我想要你。”
她在说话,但照片上的人却只是沉默的笑着,十多年前的照片被塑料膜封存的很好,所有人物都鲜亮着,在单薄的相片上熠熠生辉。
那一点点飘渺的心动在女人的温声细语中越蓄越浓,早就不是那么一点点初燃的香了,袅袅青烟升至上空,欲望埋在香炉里的灰烬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膨胀,他想着韩宁,所以他一眼就在字里行间中看到了那两个代表她的字。
韩宁。
谢程一的心脏就像被那生了锈的弹簧拨片猛地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又余味悠长地嗡鸣起来,一股说不出来的酸回荡在他胸膛里,这碰碰,那戳戳,把满腔血管冲撞个残缺不全,支离破碎。
模样有一点变化,那时她脸上的叁颗痣极淡,还没有透出活色生香的味道,但名字却是一样的。
在韩宁这两个字的左上方,是另外两个字,程一。
这是一张小学毕业合照,他因为要搬家了,所以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从相框里抽出来,节省体积地和一些收藏着的明信片放到一起。
然而现在,这张照片如同一根点燃的导火索,炸出了他刻意忽略的过去,也把照片里的人送到他的眼前。
回忆如画卷,一幅幅展开,穿过隆冬般的高中期,往前回溯,是春光灿烂的岁月。
“你好,我叫程一。”
“韩宁。”
“有虫子在你后背上,别动……不是,它现在是在我脸上吗?呜呜呜——”
“别吵行吗?我给你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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