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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7章 清醒（第2页）

他皱眉低头，却见自己身侧看不到他放下去的那寄念傀儡。

贺繁身形微微一颤，恍若自语般喃喃：“没想到，劫数竟还未过......”

三年光景，他已然数不清自己在那灵衰幻象之中，历经了多少岁月。

数十万，亦或是上百万载。

那不是如仙神闭关般的眨眼既逝，而是有着一样又一样的考验。

每一次幻象考验，走到最终之时，只要他心底生出哪怕半点相信的感觉，他都可能永远留在那幻象之中。

亦或是在其中寿终正寝，亦或是永受折磨，亦或是逍遥天地......

他历经得太多，以至于哪怕记忆完全，也无法再分清现实与虚幻。

他眼神渐渐变得癫狂，哪怕意志力惊人，可历经了这般多的幻象，如今又是记忆完全，他也终于承受不住了。

那凝聚的神魂，甚至在这无数岁月的记忆之中，开始出现了一点裂隙！

就在这一刹，一道轻微的歌声骤然在贺繁耳畔响彻。

熟悉的旋律，让他眼中的癫狂散了一下，他呆滞的听着那歌谣，眼眶也随之渐渐湿润。

“终于......结束了......”

贺繁张大口，用力呼吸了一下。

那道歌声，是他幼时，母亲哄他睡觉的歌谣，自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未曾听过。

好在求仙问道，一路走来，他的记忆力早已到达了惊人的程度。

这是唯有他才知晓的歌声，所以他将之传入到了寄念傀儡之中，如此其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当歌声渐渐止息，他的神魂也在那衰劫之后涌来的天地之力中，重新复原。

他眼中的沧桑，也随之渐渐散去，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看样子，这寄念傀儡，应是与我融为一体了......”

贺繁摇摇头，渐渐将心绪平复了下来。

他盘膝端坐，开始感受起了此次衰劫渡过之后，自身所得的提升。

之前未曾仔细感悟，但现在，随着贺繁的神识集中，他也发现了此次灵衰所获得的好处。

那是一团悬于其识海之中，与其神魂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道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