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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伽尔兰咬紧了牙,努力想要动一下,身体却软绵绵的,就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
那些人强行给他灌了一杯药水,不知道是什么,他喝完了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身体像是彻底瘫痪了一般,只能任由那些人把他放上座椅,然后抬过来。
后背突然一冷,像是有一股寒意袭来,伽尔兰抬眼看去。
他的呼吸微微一窒,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令他心里发毛的黑袍人在缓缓地向他走来。
那人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黑袍人冲着这边微微点了下头,紧接着,站在旁边的两名狂信徒就一人抓着伽尔兰的一只胳膊,将伽尔兰架着站起来,几乎是举着他向黑袍人走去。
黑袍人站在原地,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中伸出一只手。
旁边有一名女性信徒上前,跪伏在他的脚下,捧着一个黑木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羽毛笔,还有一小碟血红色的颜料。
那只惨白得不正常的手握住盘子上雪白的羽毛笔,沾了沾那血红的颜色。黑袍人俯身,用那支笔仔细地、一丝不苟地在他身前小孩的皮肤上画下复杂而又神秘的血色符文。
先是小腿,然后是手臂,最后是颈部。
平常的时候,献祭的符文都是让狂信徒在祭品身上事先画好了的,但是这一次,这个重要的祭品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所以他亲自动手了。
等黑袍人将被染红的羽毛笔放回木盘之后,伽尔兰身上露出的肌肤几乎都被密密麻麻的血红花纹给占满了。
雪白的肌肤衬着那如血一般鲜红的花纹,又映着赤红的火光,给人一种极其妖异的感觉。
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只能被旁边两人架着,站在篝火之前。
黑袍人的手向他伸来,手指在他眼前飞快地变换出各种手势。
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只是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在他眼前变动的那只手。
好一会儿之后,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听见了黑袍人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沉的,隐约透出几分满意和愉悦的气息。
“不愧是有着……”
黑袍人缩回手,说,“神的力量,也不能迷惑你。”
伽尔兰怔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的那次祭祀,那个小孩双目无神地站在祭台上,就算被割破了手脚也毫无动静,甚至最后被割破喉咙的时候,也都没动一下。
想来,那个小孩大概是中了类似于催眠的东西。
而刚才,这个黑袍人也想催眠他,让他和其他小孩一样自愿任由他们放血。但是不知为何,好像对自己没有作用,所以黑袍人放弃了。
旁边的两个男性狂信徒一只手架着伽尔兰,另一只手抓着伽尔兰的手,让他两只手都向前伸出来,伸到他们的祭司大人跟前。
黑袍祭司接过跪在他脚下的信徒送上来的黄金匕首,他双手捧着那铸造出万物教符号的黄金匕首,抵在额头上,小声祈祷了几句。
然后,他手一挥,用黄金匕首割破了伽尔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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