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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魏广德就曾经告诉过严嵩,让严世番在雷州享受就行了,天高皇帝远,只要不闹出大动静,京城里面很快就会忘记这个人。
没想到,自己的提醒貌似别人全没当一回事,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此时,距离黄台吉入寇京畿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这段时间里,朝廷也没什么大事儿发生,算是很平稳的在运行。
只不过马芳因为宣府被掠一事遭到了惩罚,即使因为这次出击北沙滩捣巢成功,上缴斩获一百三十余级及部分牛羊,依旧遭到朝廷的严厉训斥。
只是念及往昔战功被令“戴罪立功”,夺去左都督加衔依旧担任宣府总兵官。
这次的打击下,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马芳所率领的宣府军也总算消停下来了,再未主动出击偷袭蒙古各部。
而蓟东一战,也因为参将白文智据墙抵御,东虏昼夜急攻不克,之后在游击董一元等兵至协力拒守下,一片石关安然无恙。
虽东虏眼见无法突袭失败,又故技重施,突然移兵山海关,意图趁守将不备偷袭,但依旧遭遇失败。
连续两次攻城失利让东虏不得不退走,在蓟镇一直默默无闻的董一元倒是乘此机会累积了战功,魏广德一番运作下来不仅加衔升三级,更是从游击升为参将,从此有了独镇一路的资格。
至于辽船海运一事,自然也是早就被下了定论,年前就已经下旨禁行。
对于一个思想保守的君王,魏广德不认为有机会说动嘉靖皇帝进行海运,除非魏广德愿意把其中的利益分润给皇帝。
辽船海运一事,在官府明面上已经禁止,不过私下里的走私活动却并未完全停下。
实在是其中利润太大,对于已经尝到甜头的辽东和京城商人们来说,那是根本停不下来的。
而魏广德,看在自己股份的面上,私下里接触了都察院同年张学古。
这位已经在山东巡按,正好帮忙疏通一下关系,利用御史的职权和登来官员私下里商定了一些事儿。
自然是商船伪装成官船,拿着登来水师的关防继续进行海贸,只是规模减小一些,而航行范围则扩大到朝鲜。
北海商行的业务已经不局限于山东和辽东两地的贸易,而是走出国门,开始往返于大明和朝鲜之间,补充因规模受限损失的利润。
魏广德实在无法拒绝每月近千两银子的诱惑,这笔有点银子不仅能保证他在京城奢侈的生活,甚至还有结余。
下午,魏广德坐车前往裕王府,自然是要商议严世番之事。
刚进王府,魏广德就看见冯保勾腰驼背,艰难的护持着一个幼童在王府里学步。
“冯公公,怎么不叫他们做,这带小孩儿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这个幼童,自然就是裕王第三子朱翊钧,这会儿已经虎头虎脑在王府里各处乱窜。
孩童在学步阶段可是最磨人的,稍不留心就要摔着,魏广德是深有体会。
每当他带着孩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小孩子要下地学走路,那痛苦比让他巡边都难受。
“魏大人来了,殿下在那边屋里。”
冯保现在是把全部心都系到小王子身上了,裕王和陈王妃关系并不怎么好,因为陈王妃时常告戒他远离美色。
眼看着若是陈王妃不能诞生皇子,那么自己手里的小孩一旦长大,很可能就会是未来宫里的那位,冯保就丝毫感觉不到累了,而是痛并快乐着。
魏广德已经站在他们面前,随即蹲下看着朱翊钧道:“小殿下被你带的挺好,得让殿下好好赏你才是。”
说话间,魏广德已经伸手从冯保手里接过朱翊钧,牵着他慢慢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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