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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一双眼眸漆黑:“梁姬不同于旁人。”
冷冰冰的态度叫高浥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点头笑道:“这是自然,皇兄的赏赐。”
那日他听得清楚,皇兄当众说叫陆修调教,他哪里知道,女子可不是这样调教的。
高浥又往梁婠身上瞧了眼,笑意深远:“只要舅父同意,回头我去跟皇兄说,叫我调教几日,包管叫你们赏玩起来大不一样!”
士族权贵们彼此交换、赠送姬妾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高浥不以为意,谈笑着就往里走。
“舅父放心,我也不会白要她几日,待禀了皇兄,我再送你几个绝色,不用还!权当舅父帮我荐人的谢礼!”
见陆修沉默,又笑道:“这个中精妙舅父不如我懂,等我再还给你时,这滋味定是不同……”
他的口吻,就像谈论马匹、雀鸟、猫狗,并不觉有任何不妥。
梁婠手脚冰冷,她知道,只要高浥张口,高潜就会答应……
“广平王、大司马到了——”
兰陵公主一听陆修与高浥来了,忙出来迎接,风韵犹存的脸上泛着红光,笑意堆在眼角细细的纹路里。
初闻这门亲事,她并不乐意,只当要嫁女儿,不曾想竟是招赘,要知道别说士族了,就算是平头百姓,谁家郎君愿意倒插门?崔皓身份是低了些,可现在受到抬举,又不一样了。
兰陵公主笑容可掬,与高浥说笑了会儿,又颇为惋惜说起豫章公主,有热孝在身,不能前来。
梁婠一颗心沉甸甸的,再也没有初来时的那种轻松,木然跟在他们身后。
宋檀寻机悄悄凑她跟前,低下头小声安慰:“你放心,据我观察,大司马是不会把你让出去的!”
梁婠掀起眼皮瞧他。
宋檀神秘兮兮:“你难道没瞧见广平王说的时候,大司马的眼神能冻死人?”
梁婠摇头,除了想对策,她哪还有心思观察别人。
宋檀望着她圆圆的大眼睛,无奈笑笑:“你本就不是吃我这碗饭的料,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不如我,总之,你信我的准没错,他说你与旁人不同,是真的不同!”
梁婠瞧他一本正经,不禁想笑:“他愿意给你帮忙,你便在这替他说好话?”
说好话?
宋檀瞧着她,唇边慢慢绽开一个笑:“那你倒是说说,他用得着谁替他说好话?你又为何觉得他需要我给你说他的好话呢?”
他像绕口令似的说了一串,梁婠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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