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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呆呆地看着环春,没明白这话,环春轻声道:「娘娘给您一摞,转身就从万岁爷手里拿回两摞,娘娘还能做亏本的买卖」
「环春,胡说什么」
「奴婢可什么都没说……」
「额娘,那我就收下了,将来都用在弟弟妹妹的宅子里。」
午后离宫,毓溪可谓满载而归,到家将额娘的
赏赐送去西苑,宋格格也得了一模一样的,哭了一晚上的人,总算高兴了些。
接着就写下长长的书信,吩咐可靠的下人送去公主府,将宸儿的事细细地告诉五妹妹,好不叫她担心。
得了书信,温宪虽为妹妹高兴,可想到自己不能回宫,不能去畅春园,连四哥家也不能想去就去,心里就十分难受。
还以为成了亲,离开紫禁城,从此就自由了,怎敢想,竟是用一座更小的宅子,将自己困在其中。
傍晚,舜安颜回到家中,手里藏着路上买的糖人,想逗温宪高兴,可悄悄来到卧房外,却从窗缝里瞧见妻子抱着靠枕发呆。
前些日子,忙着宴请应酬,温宪不胜其烦,夜夜与他抱怨嘀咕发脾气,可这两天真正清静下来,成天的无所事事,果然不是她该过的日子。
在宫里,要伺候皇祖母,向额娘长辈请安,要照顾弟弟妹妹们,皇祖母还为她安排了学堂,所谓的紫禁城里那沉闷的日子,至少是有事可做的。
而这家里,上无公婆,下无稚儿,别人家中还有些妻妾争斗拌嘴,多少能打发时日,可公主府,舜安颜一出门,温宪的眼前除了奴才,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糖人,舜安颜心里有了主意,将糖人藏入怀中,大步进门来。
本是呆呆出神的温宪,忽见丈夫归来,眼底有了光,丢下抱枕便起身,不想坐久了腿麻,一时站不稳,好在舜安颜眼疾手快,将她抱住了。
舜安颜笑道:「只有奴才向公主请安的份,怎么公主见了我,这样殷勤,奴才可受不起。」
温宪顿时生气了,扬起拳头就要砸过来,被舜安颜捉了手,好脾气地说:「城西今晚有个,平日里宵禁,一年就这一回,想不想去见识见识」
「成吗」
「咱们偷偷地去,府里谁敢拦着」
「可是……」
「那些人防的,是咱们与皇子结党营私,是干预朝政,是玩弄权术,所以才不能频繁进宫,不能随意去贝勒府做客。咱们俩乐逍遥,他们反而并不会在意,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公主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怎么了」
温宪无比惊讶地看着丈夫,直言道:「你从前怎么不是这样的人,若非我生气威胁你,你连一声"奴才"都不肯改。」
舜安颜说:「过去我只是爷爷的孙子,在家仰人鼻息活着,我得是佟家大公子,才能配得上你,我不敢得罪他们。如今我是朝廷钦封的额驸,是你的丈夫,我只想你快活高兴,别人可再不能左右我了。」
温宪的心砰砰直跳,什么夜市,什么微服私访,她都不稀罕,自己爱的男人,能和她想到一块儿,能事事以她为先,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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