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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胤禩心头一紧,猛地想起来,今早霂秋不愿进宫,是他不想应付惠妃,烦透了说那些解释的话,才硬拉着霂秋同往,还要她顺路去延禧宫坐坐。
“怪我吗,可、可她也吃了那些药,她……”
胤禩痛苦地撑着额头,原本,他很快就能有儿子了。
此时下人进门,怯怯地禀告:“主子,九阿哥、十阿哥到了。”
胤禩这才抬起头,弟弟们来了,可他却想起在长春宫里,德妃对他说的话。
今日若非娘娘们到来,他不知要怎么闹腾,才能把霂秋接回来,但十四弟为他想到了,十四弟为他去求了德妃,十四弟总是那么在意他,在乎他。
“胤禵啊,多谢你了。”
胤禩终于打起精神,出门去迎胤禟和胤?,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了。
紫禁城中,为了八福晋一事向太后禀告后,德妃与荣妃刚离了宁寿宫,便听得荣妃长长一叹,德妃问道:“姐姐为谁叹?”
“不知道,就是心里沉得慌,也许是为了胤祉,也许……”荣妃说着,顿了顿,看向德妃道,“诚郡王府摘匾那日,老八家的本在直郡王府主持丧仪,居然巴巴儿地跑去胤祉家,说什么给孩子送满月礼,有这样的吗?”
德妃道:“是,我也听说了。”
荣妃怒极,恨道:“好没教养的东西,我还在呢,轮得上她看我儿的笑话?”
虽然德妃觉着,是三福晋过去总欺负八福晋,才惹下这些恩怨,可八福晋做的的确不合适,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明着开罪荣妃,能有什么好处。
荣妃说:“当然了,我没生个好儿子,我满肚子火没处发泄,她刚好撞上来了,我骂她几句撒撒气,我也没出息。”
“姐姐不必这么说。”
“如今她遇上这事儿,我心里痛快也不是,不痛快也不是,真是造孽。”
德妃道:“八贝勒府里的是非,不与咱们相干,不提了。”
荣妃却又是长长一叹,说:“胤祉家的冒犯了敏妃,我知道你心里也怨我,兴许还笑话我,一出事儿就装病。”
“姐姐……”
“可我嘴笨不聪明,压根就不会处置这样的事,唯有病了才能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才能讨皇上半分怜悯。”
“姐姐这话过了。”
“是实话,病了才能不出错,因此不论皇上如何处置胤祉,我都不恨,我不恨。”
说罢,荣妃含泪拍了拍的德妃手,便在此分别,带着宫人径直回景阳宫去。
看着荣妃远去,德妃心里也不是滋味,谁能想到,外人眼里很受皇帝待见的荣妃,实则一辈子就靠“不出错”活着。
而不出错,在这紫禁城里,在这帝王之家,何其的难。
“额娘,您怎么站在风口里?”
听得小女儿的声音,德妃才回过神,见宸儿跑向自己,便拉着闺女到一旁,她自己在风口里不妨事,可不能吹着女儿。
“这是要去哪儿?”
“去给皇祖母请安,陪皇祖母用晚膳。”
德妃道:“额娘才出来,八福晋没了孩子,瞧着皇祖母精神不太好,恐怕今晚吃不下多少,你只管耐心伺候着,不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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