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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不能出去吃了,幸好他早有准备,翻出压缩饼干和面包,凑合对付了一顿。
宁准还没到需要喂血的时候,不必进食,也对黎渐川所食用的人类食物不感兴趣。他一进来就尽显懒人本色,歪到床上,靠着床头,只偶尔随着黎渐川的移动转下面孔,像是仍有着一双可以观察到他的眼睛,在随他而动。
解决过晚饭,黎渐川脱下衣物,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多的,仅凭肉眼,他自然看不出,但按张秀梅话里暗示的,应该会有异常表现在身体表面,否则她不会只是说让他看看。只是,黎渐川从头到脚检查下来,连颗痣都没有在这具身体上发现,更遑论其它。
可也就是这样,才显得有点奇怪。
因为太干净了。
没痣,没痘,没疤,没印,如果忽略男人略显粗糙的皮肤和各类毛发,这具身体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如初生婴儿一般洁净无瑕。
可正常人从小长到大,不可能一点磕磕碰碰都没有,留不下任何疤或印,也不可能一颗痘一颗痣一点瑕疵都不生,仿佛从未在尘世行走。
干净,就是黎渐川发现的这具身体最大的异常。
因为开请神路第一日不能照镜子,所以黎渐川能仔细查看的只有自己的正面,背面求助了外援。
当然,外援宁博士得出的检查结果也与黎渐川一致,没有什么发现,一切都非常干净。
“可以再仔细……看看。”
红绸扫过肩头,黎渐川微微侧头,感受到数根冰凉而修长的手指贴上来,像调皮的游鱼,像危险滑腻的毒蛇,一寸一分,若即若离,滑过他紧绷的肌肉与热度惊人的皮肤。
一点舌尖探来,红绸散落半覆的口鼻在轻轻抽动着,深深闻嗅着,陶醉而痴迷,好似曾无意间吸食到了隐藏在这具身体深处的某道甘甜美味的灵魂,因而欲罢不能,悱恻哀怨。
黎渐川腰腹的肌肉倏地一耸,好像品尝到了来自精神深处的颤栗。
在绞缠上来的手指与唇舌即将滑向前方时,黎渐川及时抬手,攥住了宁准微长的头发。
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将他与自己撕开一道缝隙。
“不用了,”黎渐川无情地拒绝了更多的检查,“先这样,之后的事我会注意。”
宁准被拽得微微仰头,像只深夜引诱村汉却反被擒住的妖狐,不知悔改地显出兽类的凶相与欲求。
黎渐川无奈,手指收紧,将人按来,结结实实亲了亲,才退开,坐在床边,屈起长腿,开始穿衣服。
眼下的宁博士即使精神有残缺,也照旧非常容易地被这一套操作安抚了。
他收起狰狞,又缠过来,帮黎渐川拉外套拉链。
或许是宁准的手指带来的凉意太重,拉链划过喉结的某个瞬间,黎渐川感觉脖子莫名痒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穿戴好后,黎渐川放下床帐,将自己所在的空间变得更加私密,然后尝试召唤榆阿娘所说的已融入自己体内的强大武器。
有关这件武器,它虽是黎渐川续写在手记里的,也与轮回之主脱不开关系,但实质上,黎渐川对它并不了解。
他所知道的,关于它的信息,几乎完全来自于榆阿娘。
比如榆阿娘说,这件武器疑似轮回之主的一块血肉,现今应当是符刀形态,比如榆阿娘曾看到,这次时间线或轮回的自己在刚到欢喜沟的凌晨就前往村尾绒花树,好像早就知道这件武器藏在那里一样,将它挖了出来并融进体内。
等等之类。
可这件武器实际如何,怎样召唤与收容,自己又是怎样得到它的,他一概不知。
也不能去询问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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