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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伸手接过了苏景思递过来的纸条。纸条虽然折叠齐整,上面却有很多皱褶,一看就是被很多次拿出来观看的样子。刘夏把字条展开,仔细认真地阅读起来。
纸条上的字不多,刘夏几眼就看完了。上面所说的内容,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过是欧阳梦眠临别前对苏景思的极琐碎的日常交代。但刘夏还是从字里行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这里人多眼杂的,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刘夏把字条依旧折起,容色严肃地冲着苏景思扬了扬,却并没有立刻把字条还给他。
刘夏的反应让苏景思本就有些沉重的心思,更加沉重起来。他默默地冲刘夏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公司。
楼下有一间咖啡厅,早上一向没有太多人。没过多久,苏景思和刘夏的身影就出现在咖啡厅里。
两人点了两杯咖啡,一左一右地坐在满溢了咖啡香的角落里。欧阳梦眠写下的那张纸条,被刘夏摊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景思啊,这张字条,想来你应该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吧。不知道咱们两个人的感受是不是一致……都是兄弟,我呢也就直话直说了。虽说字条上并没有任何让人看到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仔细分辨欧阳梦眠对你的安排和交代,就会发现有很大的问题……”
刘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一面不留痕迹地观察着苏景思,一面以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说是要和苏景思“直话直说”,其实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说的话,也只是在观察苏景思的反应,顺便给他打个预防情绪崩溃的预防针。
苏景思目光沉沉,冲着刘夏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你说你发现的……不用顾忌什么……我没有那么脆弱……”
苏景思的话音刚落,刘夏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对于苏景思说他自己“没有那么脆弱”的话,刘夏真不敢苟同:大哥呐,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只差没在脸上写上“失魂落魄”这几个大字了!你不脆弱谁脆弱!
不过刘夏也没有说破,他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咖啡,把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说道:“嗯……欧阳梦眠在临行前给你烧了菜、包了水饺——不得不说,她在临走前还能考虑到这些,的确安排的极为妥帖。可是,我要说的是,这些举动都是极耗费时间的行为,她有时间做这些事情,难道就没空给你打个电话把话都说明白?!”
刘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景思的嘴角极为明显的抽了抽。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苏景思肯定也考虑到了,索性放开了说。
“欧阳梦眠说之后会主动联系你,可她却没有和你说具体联系你的日期。她为你烧了菜,还包了水饺——准备的这么充分,明显是为了长期不见面做好的准备……说句不好听的话,短时间之内,你恐怕根本就不会等到她主动联系你……”
刘夏一直留意着苏景思的神色,看到苏景思的脸色逐渐因自己的话变得苍白,他到底于心不忍,还是克制着没有说出最坏的可能。但在他的心里,对欧阳梦眠能否再度联系苏景思、她还会不会回来寻找寻苏景思,已然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测。
毕竟,苏景思对于欧阳梦眠的家庭状况,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即便苏景思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选择不问欧阳梦眠的家庭状况,可欧阳梦眠作为爱人,也应该会在日常生活中多少透露一些。
但现在,苏景思却对欧阳梦眠的所在完全抓瞎——以两个亲密无间的人来说,这种状况本身就很不正常。
最重要的,欧阳梦眠只用一张便条,就和苏景思在现阶段斩断了联系——电话无人接,发信息不回,聊天软件联系不到……
确切地说,欧阳梦眠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和苏景思失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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