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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书珩倒坦然得好似他们当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从容致歉:“抱歉,长兄占了十娘的马车。”
晏宁忙道:“无碍,正事要紧,二位继续谈,我稍后再回。”
阿姒亦随着要下马车,却听远处传来几个女郎说笑声:“阿宁,你痴痴立在车前,是车里有藏了什么洪水猛兽?还是藏了个好郎君。”
又来了几人。
这回只怕洗都洗不清。
阿姒哭丧着脸看向晏书珩,眼里有怒火,也有无奈。晏书珩轻声安抚:“阿姒自行下车,我不露面便是。”
他挪到帘后掩住身形,晏宁亦迅速反应过来,见那几个女郎是才从远处走来的,当不知道什么,便道:“胡诌什么!是我适才见阿姒姐姐鬓发被花枝勾乱,让她来我车上理一理。”
阿姒提裙下了车,掀帘时,众女郎见车内无人,便有说有笑地走开了。
阿姒故作淡然,耳根却烧得厉害。
晏书珩这人便是个瘟神!
她恨恨地把簪子取下,用力扔在地上,回头看了眼,竟见晏氏马车的帘子掀起一角,露出一只玉白的手。
想起无辜的表兄,阿姒拾起玉簪,但并不戴上,只揣入袖中。
马车内。
十娘仍不敢置信,不时瞥向长兄,见晏书珩长指将帘子轻挑,含笑望着窗外的目光温存得能将人溺毙。
明明尚未成婚,甚至八字还未一撇呢,长兄这温柔劲儿却似已有家有室,好像已当了阿姒姐姐许久的夫君。
说不定就快和好了呢。
晏宁不免喜滋滋想着日后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唤阿姒“长嫂”。
车内忽而一暗。
是晏书珩落下帘子。
他闭上眼,细细回忆阿姒见到姜珣时亮晶晶的眸子。
那目光像针,刺着他心口。
但抑住杂念后,他觉出了端倪。
阿姒连在陈姜两家人面前也要装失忆,压制着和姜珣重逢的喜悦。看来她“失忆”并非是为了与他撇清干系。
至少不全是。
是因她不信任他们。
心中豁然开朗,嘴角不觉上扬。
手心残存着她身上的触感,晏书珩收紧手,不让它散得太快。
情这回事啊,就像她一样,叫人捉不住,又不舍得放开。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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