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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伙计们识趣的离开,大厅里安静下来,四处略显黑暗,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起来,略见一二。
掌柜点燃烛台,灯光昏暗,随即取来两只小碗和一坛酒,笑道:“客官见笑,往日里不会这样,这都宵禁害的,不知客官想问什么?”
他倒了酒,说明缘由,然后才询问楚尘想问什么,做事有规有矩。
“前几任山鼎县令都死了,掌柜可知是怎么死的?”楚尘平淡的道,坐于高脚凳,右手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后背,哄她入睡。
掌柜一听是这样的问题,脸色当即就变了,可收了钱又不好退回去,一阵唉声叹气,解释道:“按理说,我收了客官的钱,该为客官答疑解惑,可这背后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可是地头蛇所害?”楚尘再问。
“这不是我说的啊。”掌柜瞬间神情惊恐,慌张的环顾左右,生怕隔墙有耳。
楚尘心里已经了然,继续道:“我不为难掌柜,您就把该说的都告诉我,至于不该说的,我慢慢悟。”
掌柜抿了抿干涩的嘴,端起酒一饮而尽,缓解喉咙干渴后,道:“其实县令上任,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关系?但他们要动生意,这不是找事吗?”
“动生意?税收?”楚尘疑惑。
“交税是生意人该做的事,如果只是这样,谁会多说半句?他们是想动暗场的生意啊。”掌柜的声音很低,饱含无奈。
“黑市的生意?”
掌柜赶忙摆摆手,警惕的看了看所有的窗户和大门,确定真的没人,这才敢放心开口解释,道:“山鼎的暗场和其他地方的黑市不同,黑市是完全插不进去,但暗场却不是,那里的生意多是暗娼楼子,赌场,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能在下面做生意,在明面上哪个不是手眼通天?就光是我知道的那位做暗娼楼子的爷便了不得。”
楚尘识趣的没有追问,心里大概有了方向,这地方鱼龙混杂,多半都是五大帝国上层的人物,要是连根拔起来,绝对要掀起大祸。
“被调到山鼎的县令,在这之前不都是王城里的大官吗?心高气傲,有的想要做出功绩,希冀回王城官复原职,有的则想做个土皇帝,殊不知,这里早就有皇帝,哪里轮得到他们那些外地人插手?”掌柜苦笑。
“当地可有大姓?”楚尘疑惑,表情和语气都很冷静且平淡。
“山鼎四大姓,张路雷乌,他们祖上就在这扎根,后来五帝同盟,把这里划分为贸易区,慢慢崛起,吃到朝廷的红利。”掌柜满脸都写满羡慕。
“张家?酿造天河醉的张家?”楚尘追问。
“就是他们,天河醉可是好东西,您别瞧着贵,要是真有运气喝上一口,真如云游天河,享天仙之妙。”掌柜说着都口内生津,感觉手里的美酒都没了味道。
楚尘听到‘云游天河,享天仙之妙’这句话的时候不禁一笑,天仙的妙处怎么可能是喝酒就能得到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瞧着楚尘脸上的笑,掌柜一下来了劲儿,道:“您别不信,就在十年前,我有幸参加张大小姐的婚宴,喝了一口,那滋味儿真是回味无穷。”
说起天河醉,掌柜就是滔滔不绝,和楚尘畅谈很久,喝到最后酩酊大醉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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