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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他……”易中海还想说什么。
“他在家,写作业。”秦淮茹立刻打断,语气生硬,她不想在这个日子提起棒梗,那会让她控制不住情绪,实际上,棒梗自从写了那份保证书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在家里几乎不开口,对贾张氏也是爱答不理,贾张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溺爱,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孙子的脸色。
医院的年夜饭,吃得压抑而冰冷。而易中海心里清楚,即使出院,等待他的,也将是一个充满隔阂、算计甚至仇恨的“家”。
贾家自然不用多说,草草吃点饭就休息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有心情过个什么年,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了。
刘家更是凄风苦雨。杜小兰勉强做了两个菜,一碟炒鸡蛋,一碟白菜猪肉粉条。刘海中闷头喝着廉价散装白酒,一杯接一杯,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桌上空着一个位置,那是以前刘光齐坐的地方。
杜小兰看着那个空位,眼泪就掉了下来,混着饭吃进嘴里,又苦又涩。
“老刘……少喝点吧。”杜小兰哽咽着劝道。
“闭嘴!”刘海中红着眼睛吼道,“不喝酒干嘛?啊?你说我能干嘛?!我刘海中……一辈子争强好胜,到头来……最宝贝的大儿子进了劳教所!哈哈……报应!真是报应!”他状若癫狂,又哭又笑。
杜小兰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垂泪,外面的鞭炮声越响亮,就显得屋里越加冷清绝望,刘光天和刘光福送来的那点年货放在角落,刘海中看都没看一眼,那仿佛是对他失败人生的讽刺。
闫埠贵家这顿年夜饭也吃得极其不是滋味。桌上摆着清汤寡水的饭菜,基本没有荤腥,闫埠贵食不知味,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过了年怎么去“收拾”大儿子,杨瑞华唉声叹气,看着另外三个眼巴巴的孩子,心里把闫解成和李秀兰骂了千百遍。
“爸,妈,吃饭吧。”闫解放小声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闫埠贵没好气地怼了一句,随即又觉得自己失态,推了推眼镜,努力想维持一家之主的体面,“那个……解放、解旷、解娣,你们要记住,做人不能学你大哥,要懂得孝顺,知恩图报……”
几个孩子低着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却在想:要是大哥把肉拿回来,这年是不是就能过得像样点?一种对父母算计的不满和对大哥“自私”的埋怨,在几个半大孩子心里悄然滋生。
许大茂和周小丽的日子也不好过。许大茂被下放车间,干着粗活,累得够呛,人也瘦了一圈。虽然保住了工作,但往日的风光不再,还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年夜饭桌上,周小丽做了几个菜,气氛却有些沉闷。
“吃吧,过了年,好好干,争取早点调回宣传科。”周小丽给他夹菜,试图鼓励他。
许大茂闷闷地“嗯”了一声,没什么胃口。他想起以前自己当放映员时,过年多少人给他送礼,请他吃饭,何等风光。如今……他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经过这次教训,他确实收敛了不少,但心里的失落和不甘却难以排遣。
除夕夜就在这样截然不同的氛围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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