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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四太太,你们可回来了。”
守着云潭院门户的婆子愁眉苦脸。
云禾先一步下了马车,调头扫过一圈,花草都已修剪过,就是感觉有点静。照着三嫂钟氏那好张扬的性子,不应该呀?转身撑一把媳妇,待儿女都下来了,招婆子进院子说话。
缀在后的记恩,两眼没闲着。云大叔家的宅子很新,跟石家屯老地主家一般样。檐下带长廊,院里横竖两道铺的石砖,四拢小地,各有播种。
心里嘭嘭的,以后他就住这了!没有生怯,两眼水亮,对将来充满期待。停步在西厢,把怀里的包袱放檐下,然后随强大娘去后门卸车。
晓得有事发生,云崇青和他姐并没急着回房,跟着一道进了正屋。
李婆子前脚刚跨入门槛,就立马道:“四老爷四太太,这回三房要没脸了。”
抹了把嘴,叹声唉。“七爷的婚期眼瞧着就到了,可这当口新娘子却换人了。”
“啊?”
王氏愕然,与当家的对视一眼:“快说,怎么回事?”
“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如意还是如意,就人不是原来的人了。几天前,大老太爷归家,三太太一脸笑去了主院,不过两刻,就哭着跑出来了。七爷当晚还去了后桥口,一夜未……”
“嗯呵,”王氏打断李婆子,看向站在门边的一双儿女:“让厨房备水,你们赶紧洗洗,一会咱们去合颂院,给你祖父祖母请安。”
“好。”
知道什么事了,姐弟也没想再留。后桥口,是三泉县出了名的烟花地。一夜未归,能干什么?
出了正屋,云从芊与弟弟分两头,到东厢时蓦然回身,望向对面。云崇青拎起记恩的包袱,抬首见五姐冷脸,不由大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弟弟会像爹一样,娶自己个心悦的女子。云从芊颜开:“没事,进屋吧。”
李婆子说话的声不小,还能传入耳,但她却不想再听了。仁哥买什么醉啊?只要是邵家的丫鬟,娶谁不是娶,表了忠心最紧要。觉着没脸了?可云家在邵氏跟前什么时候有过脸?
“姑娘。”
春画早捧着湿巾子等在门口了:“你们这趟出门,怎么带了个小和尚回来?”
接过湿巾子,云从芊拭了脸又擦了擦手:“他叫记恩,不是小和尚了。暂时就在西厢住着,以后会搬去五严镇。”
见姑娘神色不佳,春画没敢多问,把巾子淘洗一遍晾好,便随着进了绣房。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奴婢给您把夏衫做好了。又绣了十只荷包,十六张帕子。老太太屋里的花娘子说,待七爷成亲后,您八成得要跟着去邵关府拜见。那这些就得准备起来。”
“劳累你了。”
云从芊坐到绣架后,看架上绣了一半的青竹林。
“奴婢在家守着,一点事都没,做这些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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