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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福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眼前这人从身边拿出一个匣子,放到桌上,将匣子打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数十锭白银。
福旺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可比上一位主儿出手大方的多。那一位给银子是一锭一锭的给,何时有这样的大手笔。一时间,福旺便将方才的胆怯抛之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银两。
“如何?”
飞奴问。
“好说好说。”
福旺将匣子往自己身前一揽,乐得嘴角开花,“小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将这件事给公子办好。”
“这事可不简单,”飞奴刻意压低声音,“你们家大爷,势必会盯着你的动作。”
“无事,府上亦有松懈的地方,只是大奶奶去世已久,当初的旧物大多都跟着遗体一块儿埋葬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
福旺大抵是被眼前的银子晃花了眼,绞尽脑汁的又想了一会儿,才道:“不过,大爷对大奶奶用情至深,大奶奶从前住的院子,如今仍旧还保持着原先的模样,或许其中能找到一两件旧物。只是院子有人盯着,不大好进,不过,”他讨好的笑道:“小的再想些办法,应该也能进去。”
这人果真见钱眼开,或者说,之前的禾晏已经将他骨子里的贪婪吊了出来,眼下一发不可收拾,倒是省了飞奴的许多力气。
飞奴看向福旺,似是满意,道:“甚好,这些银子只是定金,倘若你能将我托付的事情办到,之后,我们家主子必然不会亏待与你。”
“请问,”福旺大着胆子问道:“公子的主子是……”
这一回,对面的人不如先前那个神秘人那般神秘,只倨傲的昂着头,道:“当今陛下亲封飞鸿将军,禾如非公子。”
“禾将军?”
福旺惊讶的开口:“禾将军为何要……”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想到方才这人说过的“不该问的不要问”,便讨好的笑道:“知道了。小的一定替禾将军好好办差。”
事情办妥了,福旺也回许家了,省的出来的太久惹人怀疑。飞奴坐在茶室里,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也起身离开了。
……
太子府邸上,今日笙歌燕舞,太子广延心情极好,半倚在软塌上,看着跳舞的侍女。在他身侧,徐敬甫坐着。
“相爷今日怎么也有空闲来本宫这里?”
广延笑道:“子兰与娉婷的亲事将近,徐府应当很忙。”
徐敬甫含笑回道:“府中事务自有夫人操持,今日来见殿下,是为了乌托使者一事。”
广延饮酒的动作一顿,看向徐敬甫:“哦?相爷有何高见?”
“再过不了半月,乌托使者就要到京城了。”
徐敬甫道:“朝中如今主和派多过于主战一派,说服陛下并不难。只是开立榷场一事,还请殿下三思。”
“徐相这是何意?”
广延不甚在意的开口,“当初与乌托人合作,是你的主意。既是乌托人提出的开设榷场,怎么临到关头,徐相却又改了主意?”
徐敬甫并未因太子的态度恼怒,只微笑道:“并非改变主意。只是如今肖怀瑾打了胜仗,误打误撞,主动权到了大魏这头。不必与那乌托人虚以委蛇,一旦榷场开立,再想与乌托人谈条件就难了。倒不如现在提高价码,否则,岂不是乌托人自己说了算?”
太子的脸上,显出了一点不悦的神情,不过很快,这神情就被掩藏了,“徐相说的有理。可是徐相要搞清楚一件事,你与本宫,与乌托人私下有往,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岂能还有以后?乌托人握着把柄,倘若不将在大魏开立榷场的权利给他们,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一点在背后给本宫使点绊子……耽误了本宫的大业怎么办?”
屋子里弹琴的女伶,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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