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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沁出,苍白面容添上一抹妖红。
雪亮刀光照进他的眼睛,只见他眸底阴冷,唇角扯开的弧度越扩越大。
灯笼的光芒在刀剑之间摇曳,忽明忽暗,光影交错。
诡笑的嘴角仿佛裂到了耳根之下。
“你对般若做了什么?”南戟河执刀的手指隐隐发颤,“不死药?”
蔺青阳很无辜地抬起双手。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可惜我付出真心,却屡被辜负。”他迎着刀锋,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我也会难过。”
南戟河只能退。
南般若倚在天枢怀里,用力睁大双眼,微微惊恐地喘息。
眼前的画面、声音、气味,都在一点一点缓慢离她而去。
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天枢的手背,却只能感受到轻微的碰触。
“我中了不死药。”
她的唇舌正在变得僵木,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这种感觉很像梦魇,意识非常清醒,却无法控制身体行动。
长刀在南戟河掌中嗡嗡鸣颤,杀意难抑。
南戟河怒不可遏:“无耻!”
“无耻么。可是岳父,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蔺青阳微笑摇头,怅然若失,“但凡般若怜惜我一二,她就不会喝那碗药。”
南般若身躯僵木,神智却清明。
她瞬间明白了,是那碗避子汤——那不是什么避子汤,它是不死药。
倘若她当时同情他、哄哄他,那便“逃过一劫”。
蔺青阳就是喜欢这样玩弄人心。
“般若,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他不紧不慢,一步步逼近:“不死药发作需要时间。倘若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昨日戌时,我就会喂你服下解药。”
“我甚至多等了你一日。为你淋雨,为你做好吃的,而你呢?”
“你怎么对我的?”
“把我杀了。哈,把我杀了。”
他的目光冰冷缥缈,掠过苍白揉皱的婚书,掠过残破泥泞的莲藕,掠过那具开膛破腹的尸。
“知不知道,辜负真心,要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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