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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伽罗点点头,摆手示意陈琦免礼,又嘱咐了陈环将此事记下,两日后的朝会上记得提醒他。
陈环应是,将事情记在了陈琦送给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陈伽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看向陈琦道:“对了,今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查察官员和举孝廉的时候了,你作为御史台掌印左都御史,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陈琦摇摇头:“中枢之令无法通传天下,察举也就成了走过场的无聊游戏。”
“这几年在民间,我听到过不少有关察举制的传言,那可真是,叹为观止啊。”
“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比民间那些画本子好玩儿多了。”
陈伽罗脸都黑了,陈琦这阴阳怪气的劲头,他怎么越看越像柳毅了呢。
“察举之乱,古来有之,非一日之功,可以扭转乾坤的。”陈伽罗黑着脸,用略带训斥的语气道:“至于关于察举制的传言,既不能不信,也不能轻信。”
“更不可以将之当做笑话看,一笑而过,一笑了之。”
“身为官员,身为臣子,你要履行你的义务,要去拨乱反正,去尽你所能的保证察举的公平,公正。”
陈琦不屑的轻嗤一声:“陛下并非天真之人,为何要说此等小儿之语呢?”
陈伽罗听到陈琦这阴阳怪气的话,再一次想到了柳毅,他现在恨不得找个武器,好好的收拾一下眼前这个不孝子。
陈琦并不理会陈伽罗那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精彩纷呈的脸,悠悠然的继续说道:“察举之乱,根本问题是人,但又不在于人。察举之乱的根本是制度本身就有问题。”
“就拿咱们刚才说到的杜梨来举例吧。”
“杜梨有能力吗?”
“有。”
“这个能力朝廷需要吗?”
“需要。”
“可是,为什么杜梨在镇北军时,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百夫长呢?为什么屡次察举,都没有发现他的才能呢?”
陈伽罗和陈环两个人被陈琦一个人的自问自答给说沉默了。
其实陈琦的最后两个问题,答案他们心知肚明。
只是,他们能说的出口吗?
陈琦看到陈伽罗和陈环的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也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杜梨在镇北军时,之所以得不到提拔,之所以无人发现其才能。根本原因不是他人不行,而是没有人保举他,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重视他。”
“镇北王庞钰龙及其下属,宁愿去保举那些无才无能,但是愿意听从他们摆布的废物,也不愿意保举杜梨这种没什么家世,又不善于溜须拍马的寒门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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