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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沉默后,有人吞了吞口水:“徒手?那还是人吗?”
“你看他像个人吗?整个集中营就他像个异类,见人躲着走。”
“他娘的,兄弟们跟他说句话都不带搭理的。”
“你们说,他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
众人纷纷从喉咙里挤出几声闷笑。
青年不紧不慢的动作微微一顿,唇峰冰冷地抿起,他提枪站了起来,银眸徒生几分戾气。
异类?
哑巴?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整个集中营却顿时鸦雀无声,青年背过身,走出阴影之下,浑身冷气逼得烈阳都退步三分。
祀寂生掀起眸。
被直射的阳光刺得他眼前一片眩晕,眩晕过后,眼前环境骤然一变。
他侧过脸,阖了阖眼才确定噩梦已经结束了。
梦醒了,他身上的刺痛是真实的。
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如果不是鲛人的体质足够强悍,祀寂生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现在的重伤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全身几乎近百处划伤、尾巴上断了几根骨头、伤口还被海水泡得肿胀发炎、到现在也没有止血成功。
活着可能比死去更加痛苦。
祀寂生仅靠臂力撑起上半身,看向自己的尾巴。
那股酥麻是他的错觉吗?
祀寂生视线微沉,向周围看去。
一望无际的大海,零星几片礁石,别说人了,甚至一条鱼都没有。
祀寂生拧了拧眉,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灯希慌里慌张地藏进礁石背后,握紧了手心的红色小草,这是灯希刚刚费劲千辛万苦才摘回来的。
这种红色水草可以治愈伤势。
在人鱼的传承里,灯希看见以前的人鱼先祖们会把这些生长在红珊瑚附近的石缝里的红色小草收集起来,把大量的红色小草拧出汁,汁水溶入海水里,在这片海水里生活几天,伤口就会慢慢痊愈了。
灯希游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的,累得气喘吁吁才游了回来,他甚至没有迷路!顺顺利利地回到银尾身边。
灯希小声地在心里夸了一波自己,又探出小半张脸看了眼银尾。
银尾仍然静静地躺在礁石上,鲜血慢慢地顺着身体滑落,银眸半睁半合,叫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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