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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得知,只会更恼。不仅如此,她还会跟她自个过不去。
他只低道:“对不起。昨夜我未曾过来,阿姒可是生我气了?”
阿姒神色稍缓。
看来,昨夜只是个梦。
“我也该去上值了,日头晃眼,你眼睛刚好,哪怕为了自己,也好生待在家别乱跑。”晏书珩交待后事般事无巨细,看来他又要离开,眼下她暂且无法摆脱他,不用看见他再好不过。
她敷衍地从鼻尖“嗯”了声。
晏书珩无奈:“也就只有这样,阿姒才肯应我。若你好好的,我会如你所愿晚几日回来。”他将她鬓边青丝别到耳后,在阿姒发怒前出了门。
看着那片衣角,阿姒在心里更仆难数的罪行簿上又记一笔。
静坐不久,门再次被推开,
阿姒以为是他去而复返,愤然扭过身子,冷冷而视。是竹鸢,小丫头怯怯的,当是在怕她。阿姒收刀入鞘,温声道:“别怕,我不会迁怒于你。”
乍一对上女郎冷媚的眼,竹鸢脚不听使唤地停住了。
还是她服侍了数月的女郎,但双眼不再无神,如泥塑观音被点化了,有了自己的神识,变得鲜活。
连容貌也添了不少艳色。
如今的女郎清媚勾人,身子婀娜,白净肤色间透出淡粉,不谙世事之余多了妩媚妍丽,她一小丫头都挪不开眼。
难怪斯文如长公子都没忍住,昨夜一个时辰里,娘子被欺负哭了好几回,哭声娇颤,雨打芙蓉般。她去收拾时,糜艳的空气叫人脸热,榻上一片狼藉,底下褥子给浸了一大片。
夜深时,长公子又在女郎房中待了会,断断续续的娇声许久才平息。
阿姒亦想起昨夜夹着他手不放的梦,仍有些不放心,刻意装作幽怨试探着问竹鸢:“昨夜他走了之后,可有回来?”
竹鸢见她言语幽怨,想说长公子来了,可想起晏书珩再三嘱咐,忙改口:“长公子……昨夜没过来,但娘子放心,您是长公子放在心尖的人,长公子疼爱娘子,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见她刻意替晏书珩说话,阿姒这才确定昨夜真的是个绮梦。
还有太多事要做。先要养好身子,还要想着如何自力更生,摆脱晏书珩这厮,更要尽可能找回自己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阿姒不会轻易和自己过不去,更无暇为过往纠结。
下晌,用夕食后,竹鸢拿着一封信笺,如临大敌地进来。
“长公子在西厢,说他答应了娘子暂且不出现,可他实在想娘子想得紧,便让婢子捎来家书。”
呵,家书。
阿姒冷嗤:“烧了吧。”
竹鸢为难道:“长公子说了,见字如面,若信没让娘子看到,便要罚婢子月俸。还说娘子要是实在不想看,就让婢子念出来。”
阿姒看着手中关于南周各郡风土人情的册子,头也不抬:“那便只能辛苦阿鸢了。”
竹鸢听出来了,娘子这是不想看,又不忍为难她,但舍得敷衍长公子。
她无奈拆开信笺,硬着头皮念来:“卿卿亲启,半日未归,相隔三丈,甚念卿。昨夜春风入怀,雨露沁骨;今晨寒风过衣,霜雪削骨,甚唏嘘,想当初青纱帐内,娇……娇声轻唤,温……”
肉麻得竹鸢结巴了。
阿姒面色也一阵红一阵白。这些语焉不详、似有所指的话经由旁人之口念出,简直像是把他们那荒唐的一夜写入话本中任人传阅。“别!别念了……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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