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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喘息后,飞虎趴在地上,差点没爬起来。
他挣扎着拽住白桁的护腕,想要反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反手摁住,满意地拍了拍脑袋,笑:“看来我还是比强壮的普通人要强上一点的。”
扔下这句话,白桁大摇大摆的,也走进了医馆。
小小的医馆一字排开,坐了三个病人。
其中,情况最紧急的白桁精神奕奕,一脸轻松地坐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问题。
久病缠身的奚陵依旧虚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休息了一晚的缘故,他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仔细察看的话,还会发现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带了一点似有若无的餍足。
反倒是负责护送两位病人过来的飞虎龇牙咧嘴地坐在那里,嘴角裂了,额头破了,惨兮兮扶着胳膊,整个人鼻青脸肿。
大夫左右观察了一遍,愣是没搞明白自己应该先从哪一位治起,
最后,还是白桁体贴道:“先看看飞虎小兄弟吧。”
飞虎闷着头,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只在大夫问他怎么伤的时一脸屈辱地说了句:“摔的。”
大夫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平地都能摔可能是先天不足,一会我给你顺便也看看脑病吧。”
险些没捏碎手里的茶盏,飞虎咬着牙才憋出来一句:“多谢大夫。”
奚陵好奇地打量着飞虎破了相的脸,觉得大夫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毕竟进个门的功夫就能把自己摔成这幅惨样的,也是不多。
他看了看,连胳膊都摔脱臼了。
正欣赏着,一个人影冷不丁凑了过来,奚陵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去。
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白桁。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冲着奚陵笑得温和:“我听说飞虎昨日冲撞了公子,不知今日可还有不适?”
奚陵没说话,抿着嘴往边上挪了一点。
从醒过来以后,奚陵就一直不太喜欢跟人靠得太近,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况且,他也不相信有谁能在目睹抛尸现场以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关心那位抛尸者。
或许是他眼中的防备太过明显,白桁笑得更深,道:“不必拘谨,飞虎是县衙的人,你在我们的人手下受了伤,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对你负责。”
这番话说得颇为得体,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师爷对底下人失职的愧疚,奚陵却还是不开口,只沉默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判断话的真假。
莫非是昨晚夜色太浓,这人并没有看清他手里拽着的尸体?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白桁……奚陵直觉他不会是观察力那么迟钝的人。
十分坦然地接受着奚陵的注视,白桁甚至还旋了下-身,好让他看得更加完整。>>
飞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想说点什么显得自己没那么孤独,可这两人却像是自带了屏蔽符,让他莫名感觉自己十分多余。
最终,奚陵先敛了目,端着杯浅浅地抿了口茶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不过他信没信不知道,飞虎显然是不信的,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也挡不住他大大的白眼,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这种小事就用不着师爷大人操心了,我推的人,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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