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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再遇 戴着幕篱的蓝衣身影逆着人流而行（第4页）

感受余昌辅遗孀的目光，微微颔首：“晚辈楼轻霜，任职兵部，素日同御史台的大人没往，今日托溢年引着上门拜访，差事在身，有一事要问问夫人。”

余夫人原先有些警惕，听男人的名字，登时缓了脸色。

“原楼大人。楼大人和夫君并无往，但我常听提，对楼大人敬佩尊崇……”

楼轻霜垂眸，面不改色道：“不敢当。”

“大人所为何事？”

“敢问夫人，从正月末余大人最后一次进宫前的段时间里，可有平时和余大人不太往之人前家中拜谒？”

余夫人立时摇头：“年节刚，往的大多亲朋……”

又思忖片刻，更为肯定道，“没有，肯定没有。夫君年前弹劾裴相得罪不少人，有些熟识的大人早便不了，年节得本比往年冷清，更别提不熟识之人了……”

周溢年同楼轻霜对视了一眼。

两人没再多。

周溢年将带的一些补药送给对方：“我今日抓的一些补药，夫人些日子太伤神，可以每日服一帖养养身子。我与饮川便不叨扰夫人了。”

待院门紧闭，两人转身一前一后往巷口走去，楼轻霜才：“既然几日要走，有一纸各州府皆能通行的文书方便些。我明日开一份，替我送余家。”

“我托人得的？”

楼轻霜稍稍行在前头，没有话。

便默认的意思。

周溢年心领神会，不再多，神情一肃，若有所思道：“楼禀义瞒报烟州税银，以至前方军饷吃紧，我奉命密下江南，足足查了数月，才得以查出一些线索交给陛下，眼看陛下要下旨责令严查，结果余昌辅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东宫变故，谏言死……陛下在之后便压下了彻查烟州贪腐的圣旨，不彻底追究烟州之事了。为何？两者之间分明毫无关联……”

楼轻霜向不理会周溢年些碎言碎语，此刻却难得接话道：“沈骓多疑

（ｂｕｄｕｘｓ）?（）。”

——沈骓宣庆帝的名讳！！！

周溢年闻声一惊，即刻抬眸四望——般大逆不道的话若让旁人听得，楼轻霜一直以的隐藏都会被毁之一炬不，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传宣庆帝耳中，多年筹谋一瞬溃塌！

左顾右盼，没看任何人影，方才反应，以楼饮川的功夫，周围的动静早已收入耳中，何需担忧？

周溢年松了口气，收回目光往前瞧去，却只能瞧见前方人挺直的背影。

“《休政九论》毫不留情戳穿了沈骓用雄图伟略掩盖当年卑劣夺位的法，么多年都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病。”

楼轻霜没有回头，一字一句轻轻地着。素日里总将面具戴得漂漂亮亮，不行差，不踏错，可越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云天，闹市巷尾，却越像扑火飞蛾，沉溺于种明目张胆商谈秘事的危险感之中。

装腻了，演烦了，因此既知道四方并没有能听得交谈的人，又难以言喻地期待着有人能听一切。

不论人听都行。

样能突然地掀开虚伪的面具，揭开个伥鬼穿了十年的画皮——但又清楚不可能。

便只能又失望又期望地：“当皇帝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害怕有人如当年所做的那般，背叛暗，抢走的权力，夺走的性命。前太子突然病逝，没有了玉牒在册的皇子，本更加担心有人要趁机窃取的皇位，余昌辅又正好在个时候明目张胆重提的心病，让天下人的名不正言不顺……”

楼轻霜骤然停步。

不远处，闹市喧嚣已隐约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