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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只有点弦月,他知道那少年的消息,连夜赶路去接人,然后马蹄打滑,就将他掀下了陡坡。
尖利的树桩划伤了他,勾到了他的衣服,也就是因这一划,才让他免于摔下万丈深渊。
那一刻他疼得整个腰背几乎失去知觉,他不知自己伤势如何,是普通伤,还是残了,他躺在坡上,久久不能动弹。
那时候他望着天空,想到了未竞的出将入相的抱负,想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祖父和父亲,也想到了她。
他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话没和她说,他觉得他们仍有没解清的心结和误会,至少……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她阴阳两隔。
可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她根本不在意。
这时程瑾知道:“后天我和我哥哥一起回洛阳探望我母亲,云姑娘的事你自己处置吧,不必同我说。”
秦谏看着她,只觉得悲哀,他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将自己的心意与尊严捧上去,她却全不当回事。
他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了绿影园。
两日后,程瑾知与程瑾序一道离京去洛阳。
这是程瑾知第一次回娘家,秦谏作为女婿理该相陪,可皇上诞辰在即,又有刑州之事,唯恐王善有什么举动,他不能离京太久,必须在皇上诞辰之前回去,只能送一段。
一路三人皆是无话,日暮时分行到驿馆,当着程瑾序的面,程瑾知要了三间房,秦谏也未有只言片语。
晚上在驿馆用饭,秦谏下楼,听闻下面人闲聊,说荥阳出了一伙匪徒,上月劫了一家金铺,几日前又劫了一队商旅。
秦谏上前问驿卒:“官府还未将其抓获?”
驿卒回答:“没呢,听说都是悍匪,手上有人命的。不过几位官爷放心,咱们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们不敢来,这儿又是驿馆,不会有任何事的。”
“什么样的悍匪?可有器械?”秦谏问。
驿卒道:“听说是南方来的,有上十人呢,拿刀。”
秦谏又细问了几句,上楼去敲开程瑾序的门,将在楼下听见的消息告诉他。
“此去洛阳,必然经过荥阳,虽说一般劫匪不敢动朝廷命官,但仍须小心,二哥吩咐随从,让他们务必提高警惕,明日起休息时最好轮流放哨,不可大意。”他认真道。
程瑾序也觉得需要注意,特别是他带着妹妹,劫匪会认为有妇孺更好下手,以及必然带了财物。
他点头:“好,有劳你前来告知,我会注意。”
秦谏想了想,继续道:“要不然我送你们过荥阳,到洛阳境内再返程。”
“不必,那便又耽误你两日。”
“不过是两日,却能心安一些,若等你们到洛阳后回信,又要等好几日。”秦谏说。
程瑾序没再多说,朝他道:“那你自行算好时间,别因为我们而误了东宫事务。”
“我知道的。”说完,秦谏顿了顿:“瑾知那里,二哥明日与她说,让她小心。”
程瑾序点点头。
他看了出来,妹妹与妹夫的关系现在已经很僵了,同行这一天,两人几乎没说话。
可见这人之恶劣刻薄,妹妹那么好的脾气,嫁过去短短三个月就被他伤成了这样。
谁又能看出来,外表如此心细稳重的人,却是个道貌岸然狼心狗肺的东西。
第55章第55章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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