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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暗浓浓地聚拢在那一小团火光周围;火机挥向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会沉沉地、黏黏地往后退开几步,心不甘情不愿。昏暗的光里,余渊依旧在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身周的墙壁,还没有意识到出了问题。
林三酒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的精神正踮着脚尖,游走在惊叫与狂奔之间的一条窄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压不住了——到时任何一种反应,都不算出奇。
她很清楚,她手里的之所以是一只右手,原因无他:所有的灵异东西在电影中出场时,都是以后脑勺示人的;也就是说,此刻在她和余渊身后不远处,正跟着一个后背朝前,一步步倒着走的人。一只左手给了余渊,一只右手给了她。
要提醒他,要跑,要摆脱那东西。
林三酒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但那只手将她握得紧紧的,冰凉湿腻,甩脱不开。她头皮炸着,好像根根头发都全立起来了,想要出声示警,喉咙却不知道被什么给掐得死死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反倒先转过头,以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身后。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身后什么也没有。
没有后脑勺,也没有两条分别伸向他们二人旳胳膊;浓浓的黑暗在他们走过以后,在重新聚拢以前,所露出的走道上,确实空无一人。
林三酒浑身冷汗这时才“唰”地一下泛开了,好像刚才都被憋住了不敢发一样;她迅速一低头,发现自己牵着的那只手连着一条裹在袖子里的胳膊,胳膊连着余渊的肩膀,领口间的皮肤上是她熟悉的青色墨图。
“诶?”她这一声,更像是一道急促的呼吸。
“你怎么了?”余渊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手上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可他的大拇指位置分明是错的。
林三酒愣愣地问道:“你手里是,是个什么?”
“什么?噢,你是说这个火机套子?”余渊张开手,手里果然夹着一个窄窄的打火机保护套。余渊似乎也难以摆脱紧张,顺手将它揣进兜里,呼了口气才说:“我拿到的时候就有个套子我都不知道我还一直攥着它。”
“吓、吓我一跳”林三酒赶紧在裤子上抹了抹手心的汗,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刚才还以为那是大拇指,以为我牵的不是你的手!”
余渊脸色也白了一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才说:“你以后少看点鬼片。”
等虚惊过去,眼前的黑暗看着好像也就没有那么怕人了,林三酒提议道:“这么摸黑找出路,实在太慢了,要不咱们干脆来个大的吧。”
余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定义一下什么叫‘大的’。”
林三酒在两边墙壁上敲了敲,说:“这不都是金属制造的吗?对声音的传递效果应该比一般水泥砖头的墙好。”
“然后你”
没有回答,林三酒一扬手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条金属长棍。长棍裹着极沉的力量,化作一道虚影,重重地打在了墙壁上——又沉又亮的一声响,登时远远回荡在走道里,震得她耳朵都嗡嗡地生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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