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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祀看向他,微微勾起唇角:
“为何不可?”
时钊寒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很快便为自己找到一种说法道:
“我虽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您不能杀萧河。”
“既然失忆之前,我能舍身救他,那么想来…他一定是我心里最最重要之人。”
“您杀了他,即便我日后恢复记忆,也会因此而心生怨恨,未必会告知您真相。”
“倘若您能救我,又不伤及萧河,便是我与他的救命恩人,待到日后恢复记忆,又怎敢有丝毫隐瞒?”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滴水不漏,言之有理。
即便是萧河,都听的有些愕然。
只见大祭祀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如今失去记忆,也能如此敏锐聪颖,真不知恢复记忆之后的你,又会是什么模样。”
“也罢,留你们一条性命,日后再清算。”
听到此话,时钊寒这才彻底松懈下来,看向萧河,脸上露出笑来。
萧河心中却一时之间感想颇多,看见时钊寒微微弯起的眼,不由自主的也跟着露出些许笑意。
大祭祀这一族,属于北境柩冥雪山上灰足神后人的一支。
北境,众神所被驱赶流亡的最后绝境之地。
昔日的古神陨落之后,它们的躯体被永远的冰封于雪山之上。
而信仰它们的族人,在失去最后的庇护之后,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北境冰封万里,寸草不生,我们没有食物,只能食异族。”
当年大祭祀的族人带着她侥幸逃离北境,来到中兴,那时她只有四岁。
中兴与北境,无疑是天上与地狱之别。
但他们一族并无野心,所求不过是安稳于世,竭力供奉灰足神最后的一缕残魂。
那缕残魂化为一只浑身晶莹剔透的蚕茧,蚕茧破化之后,从里面爬出来的也只是一只通体碧蓝的冰蚕。
而这只冰蚕,则被她的族人称为母虫。
母虫很快吸引来了一只子虫,子虫生有三对异翅,呈金黄而落余晖。
没过多久,子虫便在族人的精心照料下,褪下一枚虫鞘。
而此时,大祭祀手中所拿的,便是这枚虫鞘。
时钊寒躺在玉床之上,褪去上衣,裸露肌肤,只感觉到寒冷之气涌进体内,止不住的发抖。
大祭祀却不让他动,将那枚虫鞘放至其心脏处。
萧河忍不住出声问道:
“即是虫鞘,为何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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