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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选择（第4页）

目送无畏三藏离开母冠后，秦淮也打算带着红缨回归现世。

正在这时，一只金红色的信天翁扑打翅膀呼啸而来，它有一架波音系列的客载机那么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

“上来。”

一颗脑袋从软乎乎的蓬松羽毛间忽然探了出来，无声无息，饶是秦淮有颗大心脏，也难免被惊了一下。

“秦先生？”

秦淮定睛一看，才发现躺在信天翁背上喊他的人正是性子跳脱的倮主秦安。

“方才我听你在会上的发言，感觉你对前路有些迷茫，正好这次回来，玄坛说你想见我，我便临时起意，索性带你去母冠逛一逛。”

秦安招招手，将站在绿茵边缘的秦淮摄上信天翁，顿了顿，向远处的本部喊了一嗓子：“骄虫，把她送回去。这母冠暗无天日的，呆久了可影响心情！”

“是，秦先生。”

在宏伟建筑体墙角阴影中默默抽烟的骄虫掐灭了烟头，快步走过来，向秦安微微鞠躬致意。

“走吧。”

话音落下，信天翁冲天而起，在乌云的缝隙间穿梭。

乌云中闪烁的雷光驱散了几分黑暗，这种名叫雷池的乌云群不仅能生生不息地为阎昭会本部提供水电，还有类似天空路灯的作用，可即便如此，四下仍旧阴暗而静谧，心理脆弱的人很难长久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信天翁在明灭的乌云间穿梭，雷光亮起，四下是滚动的乌云，雷光熄灭，就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下羽毛还有些颜色。

秦淮默默望着这无天无地的黑暗，感觉像是身处叶海，可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却又浅薄了许多。

雷池明灭，闪光照亮了一尊巨大无匹的青铜人像，他头戴秦汉时期的鹖冠，穿着甲片整齐勾连的盔衣，双眼直视前方，而信天翁正从它眼前飘过。

雷光熄灭，青铜人像消失在黑暗中。

“叶海中的浅水区？”

秦淮想起之前在叶海遨游时见到的那些东西，若有所思的跟这只沐浴在黑暗中的青铜人像对视。

“你这么说倒也可以，类似的‘垃圾’有很多，在叶海中漫无目的地飘来荡去，总会被冲刷到某些地方，你习惯了就好。”

秦安指了指远处由万千触手纠结在一起，组成的巨大异种，悠悠道：“所谓大浪淘沙，正是如此，那些行走们从果实中获取的、有价值且无害的东西，大都被弄到各家自己摘取的果实里去了，剩下的棘手玩意，都锁在树干里。”

“那万安咨询呢？我记得，您好像并没有摘取果实。”

秦淮眼神一动，想起了同样势力不小的万安。

“我只是没有单人摘取过而已，不代表我没有类似的后备基地。更何况，真正带劲的玩意，我可不放心放在果实里。”

二人正说着，一抹金色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抹金色是如此耀眼，尤其在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更让人完全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