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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奴才多大,等稚奴到了太子这个年岁,少说也得一二十年,颜雪蕊说的冠冕堂皇,却糊弄不了顾衍。
想一脚踹开他,单独和稚奴在公主府过十几年,他不能忍受。
他绝不放手。
颜雪蕊气急,她好话歹话都说了,没想顾衍油盐不进。
她道:“你知不知道,你再不收敛,皇帝要除掉你,除掉顾府。”
慌乱中,她甚至没有称“父皇”,而是直言“皇帝”。
顾衍用纱布把她的膝盖绕紧,放开她纤细的腕骨。
他面色平静,“那就叫他试试。”
两人不欢而散,颜雪蕊原以为顾衍会拦她,或者直接把她囚禁在侯府,她早有准备,带了足够的禁军,没想到顾衍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叫她见稚奴。
“他睡了,这时候抱过来,又得扯开嗓子嚎。”
顾衍道,“你该知道,他大概在戌时醒。”
戌时,宫门早落钥了。
颜雪蕊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那药敷起来疼,确实有奇效,一会儿功夫,膝盖上已无痛意。倒是方才一语成谶,被顾衍握了一会儿,脚麻了。
她走得很慢,刚出主院的垂花门,正巧和顾渊擦肩而过。
顾渊微怔,他自然也看到了颜雪蕊这一身华贵的装扮,他犹豫片刻,上前颔首道:“长嫂。”
不管颜雪蕊是什么身份,在他心里,她永远是他的长嫂。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和她有那么一丝关系,即使是叔嫂,他也有理由靠近她。
人有远近亲疏,颜雪蕊面对沉默寡言的二叔,没有对顾衍那么随性,她朝他点点头,客气道:“将军进去吧,侯爷在里间的院子里。”
进主院的路就这么一条,顾渊过来,总不会是为了找她。
顾渊如往常一般沉默,颜雪蕊身上带着一股幽香,是她自己调的,在西北时,顾渊曾找遍了所有的香铺,未曾找到相似的。
在京城,碍于兄长,也碍于她清誉,他不能找。
两人擦肩而过,在那股香气消失之前,顾渊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他沉声道:“西北有异动,我来给兄长送密信。”
颜雪蕊不懂顾渊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但出于礼节,她耐着性子听了几句,好像是西戎朝的两个王爷为争夺王位,打起来了。
皇位之争,历朝历代皆是如此,颜雪蕊感叹一句。如今天色已晚,她来不及去看老夫人,托顾渊给老夫人带个话。大约一炷香后,颜雪蕊坐在回宫的鸾舆上,凝眉沉思。
顾衍不是不同意,他今天的原话是:“想要我为你卖命,这些远远不够。”
她还能给顾衍什么呢?
颜雪蕊正苦苦思索间,突然,鸾舆骤停,外头的侍卫道:“启禀殿下,有人拦架,说……要面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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