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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公里以外的北城,灯火从前庭绵延至后院,典型的中式建筑在夜色里彰显出庄重古朴的韵味,被灯火加以点缀,宛如行宫。
三楼大书房里,傅家目前最为位高权重的老人坐在檀木桌后,手里端着青花瓷盖碗,听子女汇报工作。
室内茶香袅袅。
正说话的是傅家二爷傅启镇,语调恭谨慎重:“项目有所亏损是意料之中的,万事开头难,相信下个季度就能步入正轨。”
另一人冷哼道:“二哥当初找爸批预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保证的。我记得你那会儿拍着胸脯说准能盈利,怎么现在倒成了预料之中的亏损,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四妹这说的哪里的话。”傅启镇眉目冷凝,冲幸灾乐祸的傅建芳说,“交给你,你不定能有这个完成度。”
傅建芳不跟他吵,一扭头对端坐在书桌后的傅老爷子说:“爸你听见了,二哥要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做。”
傅启镇脸拉得老长:“你!”
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她倒是会曲解。
“够了。”傅老爷子重重搁下茶杯,盖子被震得斜向一边,在碗口荡来荡去,“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傅启镇和傅建芳同时噤了声。
傅老爷子的威严在兄妹四个人当中是泰山一般的存在,自小到大压在头顶,谁也翻不出花样,也就他那位长孙敢顶撞他。
后果自然是惨烈的,被“驱逐”到宜城那地方历练……
傅建芳软了语气,道:“爸,这项目交给我,我一定给您做得漂漂亮亮,无需一个季度,至多一个月我让您看到成效。”
“你差不多得了。”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有人要来抢,傅启镇脸黑着,说话也不再留余地,“自己的私事一团乱,闹离婚惊动了半个圈子,你先管好你自己,别被人分走了傅家的股权才是要紧。”
股权是傅建芳成婚以后,老爷子作为贺礼赠予的,傅建芳没少为这事儿犯愁,想离婚又想保住手里的股份。
她怀疑是老爷子故意为之,将她与贾文英一辈子绑在一起。贾文英是老爷子亲自选定的女婿,非她所爱。
傅建芳听不得别人提起她的婚姻,一听就炸:“你还说我,我那好侄儿在外赌博欠了上千万的债,是你给填上的吧。不是我说,二哥你再不严加管教,傅家再丰厚的家产迟早被败光。”
傅启镇:“你养小白脸的事……”
“都少说两句。”傅政鋆沉着声打断他们,“没看爸烦着吗?”
老大一发话,争执不停的二人暂时休战。
傅建芳心中不满更多,分明是傅启镇先挑起的战争,戳她痛处,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于是阴阳怪气道:“大哥,你最近跟寄忱联系过吗?”
她故意提起傅寄忱,傅老爷子的目光瞥了过来,望向沉稳持重的老大,问道:“寄忱最近在忙什么?”
傅政鋆答不上来。
他与儿子每回通电话问及近况,那边都不肯详说,潦草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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