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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之间,她就取缔了捐纳监生之路,却又留了捐纳或交十万赋税以上许一子入监的口子,就为着这一监生的名额,那些大商户就不会偷漏税银了。
待古尚书出了东阁,崔兰愔招呼洪佶往前坐了,笑着解释道:“前朝不好论家里的称呼,在这里我得称呼你洪修撰。”
“理该如此,娘娘只管吩咐臣就是。”
洪佶恭身回道。
崔兰愔摆手,“称呼上如此,行止上却不必拘谨了。”
不语上前帮着将装奏疏的藤箱抬上大案,洪佶赶忙将里面的奏疏按序摆到案上。
崔兰愔轻车熟路地拿过看起,通过的就放到一边,需要添减的她就口述给洪佶,由洪佶一条条记了附到奏疏上,等回去再誊抄上去。
一个时辰下来,拿来的奏疏就检视好了,洪佶重新规整地装到藤箱里,不语喊来内侍帮他抬了回去。
回去后,洪佶心里仍是不能平静,崔兰愔处理起政务很是得心应手,显然延华殿里这样的情形有一段日子了。
且她见事理事的角度很多都不是臣子能想到的,所以只能是皇帝教出来的。
皇帝的做法真是常人理解不来的。
回去后,洪佶将记下来的都誊抄到奏疏上,给蒋学士看了,蒋学士核对后夸道:“不愧是状元郎,这一会儿就上手了。”
洪佶还是忍不住问道,“延华殿这样……竟没有话传出去。”
蒋学士很敢说,“都羞于启齿吧。”
邹学士插了一嘴,“洪修撰再瞧瞧就知道了。”
后面洪佶少说话多做事,两天下来,他就看出了七七八八。
也有臣子觉着皇后决断不来,或是接受不来皇后理政,直接往西阁陛见的。
洪佶身临其境了一回,就觉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没有皇帝那样的脑子,很难跟上他的思绪,皇帝又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话都接不利落,再对上皇帝看蠢物一样的眼神,没人会想经历第二回。
所以,往东阁去的朝臣一日比一日多,硬犟着的人日渐稀少。
然后皇帝也不是完全甩手,皇后检视过的奏疏他最后会过一遍,拣出有疏漏的,他会叫皇后过来,掰开来揉碎了给她细说。
另外,皇后接见朝臣时,若遇上决断不来的,会让那人往西阁来问皇帝。
这才是最气人的,直接找来的皇帝是那样不耐烦,皇后发话让找来的,皇帝虽不说多么耐心,却能分明地给出指示,事情很顺畅地就解决了。
皇帝如此做法之下,后宫不得干政这些只能先放一边儿,满朝文武竟没一个敢直谏的,就这么由着皇帝想怎样就怎样,传出去实在脸上无光,如此,朝臣们于这事儿都三缄其口,心照不宣地往东阁出入。
看明白这一切,洪佶不知该怎样恰当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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