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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顾氏,她带着稳婆加紧清理干净了,皇帝就坐到了产床边。
好脾气地哄着,“你才生了孩子,等歇好了咱们再说话,我就守这里哪也不去。”
这时稳婆抱着孩子回来,想着皇帝还没看过,过来将小皇子小心放到崔兰愔身畔。
该是生得太快,崔兰愔也没觉出疲累,这会儿看着裹在娇粉色包被里的儿子,白生生的一小只,给谁看都要说是女孩儿。
她得给孩子讨个说法,“你给我说清楚了。”
皇帝拿她没办法,也是理亏,他伸指在粉色包被上戳了一下,“你瞧小鱼睡得多好,他不在意这些。”
崔兰愔控诉地看着他,“他话都说不得的要怎么在意?”
皇帝知道不说清楚,今儿就过不去了。
“李家无所不用其极,当年老太后、徐太后都是不知什么时候着的道儿,玄麟也查不出具体,那个贺院使有不少阴毒手段,使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我不能让你和小鱼有一丝差错,只好出此下策……”
其实崔兰愔也想得到,若不是皇帝借着曹院判往外放话是小公主,那回李家就不是给徐太后下毒,而是朝她来了。
且不会一次后就收手,而是用尽一切手段,从各个地方向她下手。
没有千日防贼的,皇帝就是布下天罗地网防着,可谁又敢赌没有一丝疏漏?
“那你也不能瞒着我呀。”
皇帝瞅着她不说话,崔兰愔就懂了,皇帝是担心她会见不得老太后她们为小鱼忙这忙那,然后忍不住告诉,然后老太后就会让夏姑姑高姑姑准备男孩儿合用的衣物,虽说高姑姑她们绝不会往外说,也会谨慎行事,但事有万一,而皇帝不容许有这点万一。
崔兰愔脸色好转了些,皇帝抬手盖在她眼上,“睡不着也养会儿神,你乖。”
崔兰愔依言合上眼,还没合严实,又一下睁开,揪着皇帝衣襟问,“不对,后面你都知道李家要换孩子,你怎么还瞒着我不说实话?”
皇帝躲无可躲,只得捏着鼻子说了,“你日日女儿长,女儿短的,得着好东西就说要给小鱼做嫁妆,我不就……又想着曹院判诊得或许有误,就么一直拖了下来了……”
皇帝越说越慢,说到后来更是含混不清的,明显讨饶的意味儿。
两个稳婆被皇帝这活脱脱一副惧内的样子惊呆了,才皇后直呼皇帝大名都不算什么了。
姜氏、顾氏、崔兰芝也没见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心里却是已理解了皇帝。
包被里的小皇子忽地哼唧了两声,看过去,小人瘪着小嘴睡着,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该是委屈大了,崔兰愔更不能让皇帝蒙混过去了。
崔兰愔伸手推开皇帝,“这是月子房,你不能呆这里,赶紧回前头去。”
“这里哪能住,我抱你回去。”
皇帝于生产上的事早学明白了,“我给你包严实了,不会让你受一丝风。”
“我这会儿不想瞧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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