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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院使跟着上前见礼,“不如我这会儿给二小姐搭个脉,二小姐看我能不能说到点子上。”
邢坤竟是带着贺院使来示好于她的,这可真是稀奇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崔兰愔不为所动,“多谢邢内官了,只我家里今日不方便,这事儿待回到宫里再说吧。”
邢坤笑容不变,“我正是知道曹院判来守着家里大小姐临盆,才找过来的。”
“二小姐不要误会。”
他从头说起道,“老太后早起用的膳不大克化,太医院里贺院使医术第一,这些年都是他给老太后瞧病,这回也不例外,我就往太医院请贺院使,恰赶上曹院判府上来告假,说他来了府上看大小姐生产。
生产的事可大意不得,平王和端王,还有两人往下的王爷公主多是贺院使守着生产的,于这上头谁也越不过他去。
我就想着老太后不过小恙,她老人家最是怜爱小辈儿的,知道有这样事儿,必也会让贺院使先紧着二小姐家里,所以我就带了贺院使过来,想着他留下来守着大小姐生产,换了曹院判同我往宫里去吧。”
曹院判立时脸色煞白起来,他想留下,又不敢明说,“二小姐……我……”
想到上回皇帝让曹院判给李老太后诊脉,曹院判直接就说李太后无大碍,少思静心自己就好了,和说李太后装病也差不多了。
曹院判算是彻彻底底得罪李老太后了。
邢坤借着李老太后不舒服想整曹院判是真,该是到太医院见曹院判来了崔家,他才临时带了贺院使过来,顺便拢络自己。
曹院判给她瞧了这么久的病,知道她和皇帝有私情,在她面前也从没表露过一点点不对,全了她的脸面。
虽说他是慑于皇帝的权威,可崔兰愔也念曹院判的好。
这会儿自然要维护他,她微笑着挡在曹院判面前:“表叔都知道我最是古怪性子,对人对事我从不问最好,只问合适合缘,我得曹院判医了这许久,已是习惯,不想换人了,家姐这里也得曹院判看了一阵子,于生产的当口可不敢换人,如此只能却了邢内官的好意。”
邢坤也不恼,很是进退得宜,“叫二小姐这样一说,确是我想岔了,那就等二小姐回宫,到时可让贺院使和曹院判一起商讨着给二小姐诊治,二小姐别因着讳医忌医耽误了。”
又给崔晟崔谡示意了,邢坤就带着贺院使离开了。
曹院判仍是心有余悸,“二小姐,后头我该如何?”
“怕什么。”
崔兰愔给他吃了定心丸,“那边叫你一概不去就是,问就是要来给我施针,若还应付不过去,你就找人来报我,我给你出头。”
曹院判长揖到底:“二小姐有事尽管差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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