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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濯摆了摆手,又自房前屋后一番探查,因有衙门卷宗,也不必再重复多问,午时未至,一行人便踏上了返程之路。
马车上,燕真眼巴巴望着薛婵,“薛姑娘,桐山派位于东南沿海,常年不往北面行走,便是岭南都少来,你如何知道他们的剑法,甚至连剑招都清清楚楚?”
薛婵轻啧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啊——”
燕真瞪大眼睛竖耳恭听,薛婵便道:“你可知道我们小门主的母亲叶凝叶女侠?”
燕真点头,“知道,当然知道!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薛婵侃侃而谈道,“这位叶女侠乃云崖派弟子,她于武学上天赋极佳,尤其是剑法,任何门派的剑法,只要她稍做修习,便可洞察精髓。这桐山剑法嘛,就是她演武给我看的,六七年前,她们夫妻去东南沿海采药,机缘巧合之下见过这剑法。”
燕真嘴巴大张,“竟是她!我从前见她时,她一副温婉清丽之姿不像个嗜武的,既是如此,那她一定会玉宸派剑法吧?”
薛婵点头,“自然也能舞上几招。”
燕真瞟一眼谢雪濯,急声道:“那她什么时候来武川?我太想看玉宸派那套‘北斗七劫剑’了,我让谢大哥给我演演,谁知他说这是秘传剑法,不给外人看。”
薛婵眨眨眼,一脸茫然道:“什么七截剑八截剑?剑都给人打成七八截了,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下去?”
“噗——竟还有你不知的?”
燕真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北斗七劫剑’是玉宸派最快的剑招,听说从来没人看明白这剑招如何伤人的,因见过的人,要么太快了看不清,要么已经死了!多的是江湖中人好奇呢!”
薛婵“哦”一声,“这么厉害,那我真想见识见识了——”
薛婵瞟一眼谢雪濯,便见谢雪濯也幽幽看着她,四目相对,薛婵是半点儿不发虚,这边厢燕真道:“别指望谢大哥了,叶女侠什么时候来武川啊?白蓁蓁在这里,她们难道就能放心吗?”
薛婵默了默,凉声道:“她们不来武川。”
燕真有些失望,不等他继续啰嗦,谢雪濯道:“能偷学裂地掌之人,定是与铁掌帮十分亲近之人,正好,这几家有可能偷学之人眼下都在洗剑阁中。”
谢雪濯说起正事,薛婵略一想道:“若然如此,那各家掌门、长老,甚至柳夫人和宋夫人便都有嫌疑了,且这最后一宗失踪案发生在正月二十三,当时他们所有人已到了洗剑阁,那静安小道士被掳走之后能在何处呢?”
谢雪濯道:“得先细细追溯所有人不在场证明。”
薛婵点头赞成,又问:“这些失踪者中,有没有一部分人存在共同之处?”
谢雪濯道:“有,第一位和第七位失踪者患过头疾,第五位和第十二位失踪者腿脚都有些不便,第十七、三十四、四十六几人,失踪时则患有伤寒。第十二、二十一、三十六,以及静安五人,则都是年轻男子,且生辰都在六月和七月,在夏至与初伏之间。还有,所有被掳走的同一家人,他们亲情都十分深厚,在邻里间广为人知。”
失踪者太多,只三五人有相似之处,还不足重视,但谢雪濯最后一言却令薛婵起了疑,“这些人亲情深厚,莫非凶手家庭不幸,对至亲血缘有何心魔?”
谢雪濯道:“我也如此猜想过,但还需时间一一核查。”
薛婵心知这等核查极费工夫,见回程还有些时辰,便靠着车璧闭目养神起来,没多时,谢雪濯问道:“薛姑娘可去药王谷看诊过?”
薛婵仍闭着眼道:“药王谷路远,我可去不动。”
谢雪濯话头一堵,又道:“姑娘这旧疾不宜习外门功夫,但练内家功夫并不影响,姑娘怎未曾试试?”
薛婵微弯了唇,“怎么?少盟主想教我玉宸派的‘无为诀’吗?”
谢雪濯自然不可能教别派之人玉宸派心法,而薛婵此言,亦是想挡住他的探问,他不再言语,只是望着薛婵的目光更为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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