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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她揭开箱盖拎起把轻巧的杀猪刀,脚尖一勾踢起地上的红绸,大步流星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车夫早已不知何时被甩下了马车。
受惊的马儿漫无目的地疯跑,其中一匹不见踪影,现下这只高头白马双眼赤红,鬃毛飞扬如炸开一般,拉着马车已偏离大道,跑到了护城河边上!
姜忆安一手扶着车厢,手搭凉棚向后看去——有一只獒犬还在穷追不舍,似乎不咬掉马屁股上的一块肉便不会罢休。
她不由轻啧一声。
京都的人与清水镇的人不一样也就罢了,狗都跟清水镇的狗不同,邻居周大哥家的黑狗温顺可爱,见了她便欢快地摇尾巴,哪像这般凶猛!
姜忆安以指抵唇,吹了声响亮悠长的口哨,受惊的马儿似被这新奇的声音安抚,奔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她顺势踩在车辕上,手中红绸一扬,覆住了惊马的双眼。
白马停了下来,红绸盖住了眼睛,也不再那么惊慌失措,停在原地打着响鼻呼哧呼哧喘气。
姜忆安从车辕上一跃而下,瞥了眼车窗。
那清瘦挺拔的病秧子靠窗坐着,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影子晃了晃,还活着,应当没有大碍。
为防马儿再次受惊乱跑,她就近找了棵树将马拴住。
没过多久,落后几十丈远的黑色獒犬对她视而不见,凶神恶煞地朝栓住的白马扑了过来。
姜忆安抽出了杀猪刀。
微风拂过,大红裙摆扬起一抹轻巧的弧度。
她转了转手中的杀猪刀,弯唇一笑,眯眼紧紧盯着奔来的獒犬。
刀刃忽地泛起闪烁寒光,在獒犬扑向马屁股的一瞬,冰冷刀尖划破了它的喉管。
噗呲一声,鲜血溅了一地。
獒犬挣扎着,姜忆安的刀尖又往喉管里送了几分,让它死个痛快。
她惯会杀猪的,连狼也宰过,杀一只疯狗根本不在话下。
獒犬挣扎一番没了气息,姜忆安拔刀,抬起脚尖踢了踢那畜生的脑袋。
奇怪,这畜生怎就偏追着这匹马不放?
突然,马车里响起几声沉闷的咳嗽。
姜忆安循声看去。
她的病秧子眼瞎未婚夫,摸索着从车上跳下,惨白着一张冰山脸,朝她慢慢走了过来。
“姜姑娘,你可有受伤?”他声音干哑而清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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