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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奋一脸激动,连忙拱手:“拜见苏将军当面,将军那些剿贼之事,我可听得多了。”
张仲熊立马也是拱手:“见过见过,是啊是啊,我兄弟二人可都知道,东平府有一支强军呢,剿贼几番,次次得胜,也听说苏将军其人,更是悍勇无当,从来身先士卒!”
苏武也愣了愣,这两人说话之间,眉目表情,这哪里像知府相公的儿子?
张叔夜家,那也是书香门第,他祖父曾是侍中,父辈也多当官,而今里,张叔夜兄弟之间也多当官。
那他们家的儿子,按理来说,应该是那种儒家书生,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
苏武起身拱手:“见过二位。”
张叔夜在旁笑道:“我这二子,平常里也喜欢军伍之事。”
张伯奋已然一屁股坐在苏武身边,便是来问:“苏将军,你平常善使什么兵器?我平常里善使金瓜锤。”
什么玩意?
苏武又看了看张叔夜,知府相公的儿子不拿笔,拿锤子锤人?
这与大宋朝,真的是格格不入,又想起张叔夜带着两个儿子与金人奋战,还能打杀金人军将……
那张仲熊也来说:“我兄长使钝器,我爱使刀……”
苏武还去看张叔夜,惊讶就在脸上写着。
张叔夜便也有几分苦笑:“苏将军啊,说起读书来,其实从父辈开始,到得我啊……都没读好,进考几番,都不得中,最后恩荫入了仕,在兰州随军,才慢慢有了升迁。也是那时,他们出生,自小长在西北军中,后来呢……我又在西北养马,他们便也长在草场马厩之处,误了读书的年岁……”
张叔夜说来,其实有一种遗憾。
苏武倒也理解了,人的际遇,实在是没办法,张叔夜在兰州录事参军,兰州本是羌人之地,又能读到什么书呢?
后来好不容易调入内地了,张叔夜又被贬去养马,西北养马之处,方圆百十里,又能读到什么书呢?
从小身边都是军汉,不就一个弄了锤,一个舞了刀?
这两兄弟自小这么滚到半大年岁的时候,再让读书进考,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苏武笑着答了一语:“我使长枪……”
张伯奋立马来笑:“好,长枪好,我使金瓜,便只能穿铁甲为步将,我弟仲熊,使大刀,便能为骑将……苏将军定也是骑将。”
这兄弟俩,倒也有趣,也直爽,其实说的就是他们俩领兵上阵的梦想。
张叔夜在一旁苦笑:“我张家,到我这一支来,到我这两个儿子,读书的事,便算是断了……”
“西北种家相公,不也是由文转了武吗?”苏武安慰。
张叔夜摆着手:“不一样不一样……且不说那转与不转,种家也多是读书人,只说我与那种家相公,又如何能比啊?我这麾下,哪里有什么兵马?我这两个儿子,上哪当什么步将骑将?”
“有的,都会有的,相公这不已经在济州开始治军了吗?”苏武又说。
张伯奋也来言:“是啊,父亲,只管治,儿帮着你治,治得好军伍啊,儿帮着你领。”
苏武心中灵光一闪,说道:“不若……”
“如何?”张叔夜立马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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