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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夸奖诺顿先生,又会惹得诺顿夫人对他心生嫌隙。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据伦敦警务情报局的最新情报。从半年前诺顿夫妇共同出席那场科堡音乐会开始,诺顿夫妇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这一点最好的证明便是分居多时的夫妇二人又重新住到了一起,
因此,亚瑟也不明白诺顿夫人心里的怨气到底还像不像是半年前那么大了。
而且最让亚瑟感到奇怪的是,根据情报,墨尔本子爵时不时还会去诺顿家做客。而在诺顿先生不忙的时候,他也会亲自送自家夫人到内务部与子爵阁下畅谈友谊。
这种奇妙到令亚瑟难以理解的行为,自然将三人间那曲折复杂的离奇关系又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种复杂到极点的感情联系估计也就只有埃尔德能够搅和明白。
但遗憾的是,这会儿埃尔德有可能已经进了食人族的嘴里了。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亚瑟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行事,选择了一个略显委婉的说法:“诺顿先生虽然先前是一位资深律师,但在他回来当法官之前,一直都把精力放在议会的琐事上,适应新工作需要一点时间,这方面我是可以理解的。”
亚瑟这段话既顾全了诺顿夫人的面子,还顺了她的意。
但令亚瑟没想到的是,诺顿夫人好像并不打算给诺顿先生留多少面子。
“唉……我就知道,治安法官的位置都没坐热乎呢,丢了好几年的法律知识也还没全部捡起来,然而他这会儿又惦记上检察署的事情。这就像是他的那次败选一样,基本盘还未稳固,便又跑去争夺中间选民。结果到头来,就是两边的票都没拉到,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伦敦,冲着我发脾气。”
诺顿夫人这段话只是通常意义上的抱怨,但是亚瑟很快便提取到了关键信息:“诺顿先生想去伦敦地区检察署?喔,我差点忘了,那边好像是打算任命一位资深的御前大律师充当检察长的。诺顿先生既然能被任命为治安法官,这就说明他执业已经超过七年,这样看的话,他确实不是没有机会。”
诺顿夫人只是摇头:“不,黑斯廷斯先生,你不了解他。他的七年律师执业一共也没办多少案子,只不过是听从家里安排,先混个七年,拿下御前大律师的名头而已。如果他是像您这样一点点打拼下来的,我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但问题是,他不是。
自从成为治安法官后,他最大的乐趣便是到处和人拉关系。如果让他做了检察官,肯定会闹出乱子的,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居然没有自知之明,这简直是太可笑了。他不止一次厚着脸皮让我去帮他求威廉,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您简直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他那样不知羞耻的人。喔!我的上帝啊!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比还离奇。”
语罢,诺顿夫人还不忘冲着艾特尔先生开口道:“麻烦您替我在肖像画上添上一条祖母绿项链,再来上几颗红宝石戒指。”
艾特尔闻言愣道:“可是,夫人,您今天并没有戴这些首饰啊!”
诺顿夫人咬着牙道:“我知道,我也没有这些首饰。但是我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气死,而一旦我死了,他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再娶。我要让那个新来的女人为了找到这些首饰而发狂,这样才能让他得到报应。我发誓,我就算死了,也必须得让他不得安宁!”
亚瑟听到这话,忽然开口道:“夫人,我觉得如果您真这么做的话,可能在伤害到诺顿先生之前,您自己就得被伤害了。不止如此,也可能会伤害到墨尔本子爵的。”
诺顿夫人闻言一愣:“这是为什么?”
亚瑟回道:“您想想,您没有这些首饰,但画像却出来了。诺顿先生如果看到这幅画,肯定会说这些首饰是其他人送给您的。这不就……”
亚瑟这话刚说完,诺顿夫人顿时如梦初醒:“天啊!黑斯廷斯先生,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做。可是……如果我不做些什么,我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亚瑟听到这话,忽然嘴角上翘,他只是微笑道:“这没什么的,你难道忘了吗?您还有您的笔。如果您真的在哪天遭遇了不幸,我们会想方设法替您将这些事情公布出来的,当然了,前提是您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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