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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鸢不知自己昏了多久。醒过来时,一切吵嚷都远去了,耳边静得落针可闻。
她还活着。
不仅活着,后脑勺还枕着什么硬邦邦的热乎乎的东西。
陆鸢鸢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视线往上投去,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了一张桀骜英俊的面庞。
狭目丹唇,英气朗朗。
此刻,她正枕在对方的大腿上,而对方的手正搭在她的额头上,正担忧地望着她。
陆鸢鸢干燥的嘴唇动了动,过了半天,才道:“越……鸿?”
越鸿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别动,你肋骨断了。”
“我们在哪里?”
越鸿捊开她的发丝,道:“还在皇陵里。那座大殿塌了,我们来不及出去,我就带你换了个地方。你的脖子,我给你重新包扎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谢贵妃的?”
越鸿停了一下,如实相告:“我今日从外面处理紧急军务归来,半路接到一封密信,称我母妃在此,一个时辰内不见我出现,便要害她性命。”
陆鸢鸢一愣。
密信?
这又是哪一出?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谁会知道妖怪的动向还告密给越鸿?
把越鸿引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事关我母妃的安危,我不敢赌。便让亲卫赶回去通知我父皇,自己带着其他人过来看看。一来到,我们就感觉到皇陵下面在震动,于是我让人撬开了石板。”
原来如此。越鸿他们感知到的,应该就是那妖怪第一次开密室时,皇陵的震动吧。
“你觉得写密信的人是谁?”
提起这茬儿,越鸿的神色便变得有些阴沉,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是已经有了猜测但不想说,还是全无头绪。
“你……”陆鸢鸢喉头发痒,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出几星带血的沫沫。越鸿呼吸一停,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收紧了。
缓过了喉咙那阵难受的劲儿,陆鸢鸢才缓缓道:“刚才落石这么多,你就不怕跳下来帮我,自己也出不去吗?”
越鸿的手顿了一下,轻哼道:“危急关头,哪有功夫想那么多。”
纵然处境不妙,陆鸢鸢还是存了几分逗逗他的心思,好让气氛不那么凝重:“那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们搞不好真的要被关在这里了。”
“……那倒不会。”
和预想的回答不同,陆鸢鸢怔了怔,重新睁目,发现越鸿正从上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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