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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软的耳垂已然红透,漂亮的长睫毛无措地扑闪着,苏玥这般无辜茫然的样子让裴慎只想化身野兽,肆意侵蚀,唯他独有……
岁也不守了,子时的爆竹也不放了,苏玥青丝凌乱铺了满床,白皙的手指微微发着颤,睫毛湿漉漉哭得一塌糊涂,好不可怜。
裴慎擦去她眼泪,极温柔地亲吻她,轻抚她脊背,“累了?”
苏玥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往他臂弯里靠了靠,闭了眼睛,显然累极困极。
下意识的亲近依赖让裴慎将人圈得更牢些,不带任何欲念的轻吻落在怀中人的头发上。
从习惯性的照顾和责任,裴慎第一次清晰地察觉到他对苏玥强烈的占有欲。
俩人身上尽是薄汗与黏腻,裴慎将一片狼藉收拾妥当已是过了三更天,合衣在苏玥身边躺下,闭眼眯了一会,五更的梆子声一过便起来洗漱。
年初一大朝会,京中七品以上的官员均需到场参加。
青袍、冠帽、笏板、乌角带,一一穿戴整齐,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黑色云头履。
出来屋门,王学文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林砚则因有要务任在身,早早去宫门处与礼部之人汇合了。
修文坊就在皇城根下,距离宫门不远,俩人步行过去。
天边挂着启明星,离天亮还早着呢,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王学文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同裴慎闲聊。
“昨晚你家怎没出来放爆竹?”
“过了好热闹的年纪,懒怠起。”裴慎顺口胡诌。
王学文叹了口气:“说得也是,我幼时家中贫苦,每每看到别人家放爆竹心里就好生羡慕,如今到是不羡慕,可也没了当年心境,不过是陪着孩子应个景罢了。”
裴慎不语,幼时年年都是萧伯年带着他放爆竹,母亲则在旁边捂住耳朵看着他们爷俩笑。
有一搭没一搭的,王学文的话头儿聊到了林砚身上。
“林兄当真是受陈学士器重啊,这才来翰林院多久。”
默了一会儿,裴慎朝着王学文认真道:“瞬息之先,不若守滔滔不绝之势。”
王学文微怔,随即苦笑,就不知裴慎如他一般苦守三年而毫无寸进,是否还能有这般豁达心境。
闲聊的功夫俩人到达宫门外,此时宫外已经站了不少等候的官员,裴慎同王学文这等小人物品级低,自发往队尾站
等了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人群一阵骚动,众人不约而同站直身子让出一条通道。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八人抬的银顶青幔云头大轿一路畅通无阻,在百官队伍最前头稳稳落地。
轿帘掀开,黑色皂靴落地,一旁近侍无声上前恭敬递出手腕,养尊处优的冷白长指略略一搭,萧伯年起身下轿。
这位才刚刚年过四旬的当朝首辅,身形清癯修长,绯红鹤袍外披了皇帝亲赐的玄色狐毛鹤氅,淡淡一站,不怒自威。
队伍前头几位重臣上前同萧伯年见礼,寒暄的空隙,萧伯年的目光不动声色穿过长长的队伍,看向队尾。
景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景贤不提也罢,景慎的驴脾气同她娘一样倔,一根筋认死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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