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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遮是「以利益断定人可否结交」理论的簇拥者,所以一个躺在床上柔柔弱弱的病秧子,带给他的价值还没有岳子程大,更何况,他的神仙病还是装的。
浪费我时间。
没能如愿吃到大餐的青遮耷拉着脸,看得岳子程心惊胆战。
“长卿。”岳子程倒是被哄得改了口,“看你脉象走势,你应该并未患上神仙病。”
岳子程语气委婉,他有点搞不懂,莫非装病是杜家公子们一向的传统?
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吵嚷声,声音大到连紧闭的房门都挡不住:
“凭什么把神医让给二哥看病了!那是我的神医!我也要!我也要!”
“哎呦心肝儿,你二哥是患了不太好治的病,只有人家神医能治,咱别闹了,大不了爹爹给你换一个专属的郎中。”
“我不管!我就要二哥那个!”
吵死了。
青遮蹙眉。
“很抱歉,那是我的弟弟兰然。”杜长卿轻咳了几声,看得出来即使这次是装病,身体也的确不太好,“他被家里人惯坏了,总喜欢和别人抢东西。岳郎中,你别介意。”
“没事没事。”岳子程连忙挥手,他给杜兰然诊过好几次病了,很清楚这个小公子的恶劣个性,他似乎很喜欢备受瞩目的感觉,隔三差五就要装一次病,让整个杜府的人都围着他转圈。
“长卿身体欠佳,我给你开几贴药养养身子吧。”
虽然神仙病是装的,但身体不好却是真的,岳子程作为郎中,医者父母心,也不忍看杜长卿一直一副病蔫蔫的样子。
“那就多谢子程了。”
门外的吵嚷声逐渐下去了,娇纵的小公子大概是被他爹爹哄好了脾气,不再闹了。
但是神医却是一定要要回来。
无他法,杜家主只好让杜兰然的贴身护卫去敲杜长卿的门,把人家岳神医请出来。
岳子程尴尬地看看门又看看杜长卿。杜家主话里话外明晃晃写满了对自己二儿子的不待见,并且还一点也不介意让他一个外人听到。
“真好啊。”杜长卿却没什么不满,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苍白得过了头的手,轻声:“三弟随便撒撒娇父亲就什么都依他了,生病也是,怎么我就没有这种待遇呢,我这次患的明明是很严重的神仙病呢。”
本来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侍女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穴位,突然义愤填膺地嚷嚷起来:“家主大人就是偏心!小公子有多针对您他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没有?还成天盯着您抢您的东西,连贴身护卫都抢……”
“阿莲,不许这么说话!你怎么能对父亲和三弟不敬!”杜长卿厉声,说了一半声音骤然哑住,又扶着床榻边咳嗽起来。
“可是、可是公子。”阿莲委屈,“护卫明明是您捡回来的,而且他离你去了之后,在小公子那边过的并不开心。”
“三弟比我更需要保护,毕竟他经常去外面,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把护卫让给他也没什么。”
“可是……”
“我说。”青遮不想听了,“我可以走了吗?”
还在暗自神伤的杜长卿愣住了。
恰在此时,护卫来敲门了。
“长卿公子,遵照家主命令,我来请杜郎中过……”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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