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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欣赏者只有褚褐,因为不久前,卫道月自称接到了道祖的密信,先行离开了。
终于,在一通看不懂也听不懂的表演后,阿茶停了下来,他高昂着头颅,身形颀长,像某种鸟类。
“褚褐,看,今晚月亮多漂亮。”
他脸颊漫上一层红,眼底漾着月亮的倒影和光。
“你喜欢月亮吗?”
褚褐不答他。
也没关系,阿茶本就不需要他来回答。
“好好看着吧,褚褐。”
阿茶脚尖一勾,又继续跳起来。
“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埋葬圣地啊。”
_
青遮到达喜忧谷的时候,天刚擦黑。
令他失望的是,喜忧谷的宫殿内半个心魔没有,明明外面满大街都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亲口吃过那些心魔做的酸汤面、炸油饼、火烧、糖葫芦还有冰酪。
城外沦陷,城内却固若金汤,这不是扯淡吗。
然后,更扯淡的事情来了,见着忧思邈面后,对方不慌不忙,朝他露出一点淡淡的、礼貌式的笑,说,是不是风满楼让你来的。
语气甚至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青遮当即产生了一点荒唐的、被这两人联手耍了的错觉。
当然了,仅是错觉。
因为紧接着,忧思邈的下一句话是:“你可以回去了。这是为了你好。”
奇奇怪怪的一句话,于理不合,于情就更不合了。
“抱歉。”但无论合不合,都跟他没关系,风满楼说过,不会让他掺和得太深,这意思就是忧思邈的事情相当麻烦,最好快刀斩乱麻,“我也很想掉头就走,不过答应了别人要尽量帮忙,所以得尽够量才行。”
忧思邈似乎笑了一下,因为他桌上只点了一盏灯,一大半的脸都掩在了阴影里,看不真切。
“再不走你会死的。”忧思邈说,“有人会不高兴。”
有人会不高兴。还真是让人怀念的一句话。
青遮忽然歪头也笑了一下。
这句话他经常说,毕竟他的炉鼎身份在外面走动时确实会引来一些人的窥探,不论是好意还是恶意,他都没有兴趣搭理,真有头铁的想往上冲的,他就会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说,你再烦我的话,会有人不高兴。
这个人,指的当然是褚褐。那个时候的褚褐,已经心魔成熟化了,气质大变,贴在他背后幽幽看向来者时,总有种阴气森森的鬼感。
实际上,面对来打扰他的人,青遮自己是有解决办法的,不过他很乐意看褚褐为他吠叫,不用麻烦自己还很有意思。养狗的一大乐趣不就在这儿了吗?
那么,忧思邈嘴里的人,指的又是谁呢?
青遮迈出脚,尝试往忧思邈的方向走了一步。就这么一小步,仿佛掀开了什么灾难的匣子,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突然平地炸起!无数条黑色的、像触手一样的东西从房间四面八方的昏暗阴影处朝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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