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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边收完了。”长夏点点头。
冷风一吹,站在屋檐下的裴曜衣裳被雨水打湿。
长夏看见,说:“快回屋吧,雨飘的到处都是。”
裴曜又看一眼西屋窗子,没听见动静。
他没吭声,轻轻推一把长夏,自己也挤进屋中。
长夏一下子想起他之前干过的事,有些慌张。
“怕什么,我不亲你。”裴曜低声开口。
长夏看他神色正经,才抑制住慌乱,问:“那你进来做什么?”
“给你看看这个。”裴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眉头微挑,又说:“这次的蝉比上次是不是更好?”
长夏侧了侧身,借着门外的光亮仔细端详。
下雨天,没地方去,只能待在家里,裴曜已经闷了两日了。
见长夏神色专注,侧脸柔和安静,嘴巴轻轻抿着,下唇不厚不薄,有着微微的肉感。
他眼神暗了暗,喉结滑动。
掩饰一般,
裴曜话多了起来。
“别的还好,就蝉翅最不好雕刻,是透明的,木头没法这么细致,我就刻出蝉翼的纹路,再上色,能认出是翅膀。”
黑色的蝉很容易辨认,连两个凸出的黑棕色眼睛都分明。
和真正的蝉确实有区别,但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趣味十足。
长夏不懂这些,闻言,打心底佩服他的奇思妙想。
一块木头在裴曜手里,不出几天就能变成各种鸟、虫、小兽,怎能不是奇思妙想呢。
裴曜又拿过黄雀,指着黄雀肚子底下的几道细长裂纹说:“只是练手的,这块木头不怎么样,底下有点裂纹,无论留着还是送人,都随你。”
上次的木蝉,长夏给了裴玉良,当天就跟他说了。
这没什么,本就是做废的,而且也没上油上色。
木蝉他原本想扔进灶膛,但想起长夏屋里有几年前他刻的丑东西,就随手给了长夏。
要是不喜欢了,丢掉就是,反正想做多少就有多少。
长夏看见黄雀肚子上的细细裂纹,同时也看见裴曜手上淡色的伤疤。
他常常使刻刀、凿子一类的东西,木头块又小,得时时拿在手上转,手指被划到割伤是常有的事。
即使如今技艺娴熟了些,有时还是会不小心伤到。
一些伤疤已经很淡了,细看才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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