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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逸尘苦笑摇头:“我听闻她病了。”
赵和道:“是,她最近总往外跑的太勤了些。”
总归都是去找他的。
赵和见玉逸尘不再言语,自己也懒得再与他多说,回铺子里下门板去了。
玉逸尘仍在楼下站着,这浮着喧嚣的城市里嘈杂声太多,让他听不见她的喘息在何处,就算离的这样近,他仍然只能茫然的站着。
他还是离她太远了。
贞书足足睡了三天,端午节都过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她身体底子好,下床喝了碗粥已经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因今日天气晴好,她在小楼一楼梳洗着,边拿青盐涮着口边开了门望外,就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蓬头垢面两三日都没有梳洗过,头发蓬乱了一头像鸡窝一样,慌的掩了门在门里偷笑着,就听玉逸尘在外间轻声道:“出来!”
贞书忙含了几口水吐了,轻开了门缝道:“你快些走,今日可不值初三也不值十八。”
玉逸尘拿脚抵了门道:“你再不出来,我就去前面铺子里拜会你父亲,他大约很想要个新女婿。”
贞书果真吓的跳脚,拿手擦了嘴巴开了门才要说话,他已经扑过来吻上了她唇。贞书叫他吓了个半死,慌忙回头看有没有人看见。好在她起的够早,厨房里王妈妈也埋头正在干别的,并未注意到她。
她慌的出了门将门带上,嗔怒道:“大清早的我脸都没洗,你要做什么?”
玉逸尘道:“跟我走。”
贞书看四周暂时无人,就怕学徒们来的时候碰到,慌的推了他道:“你先走,我一会儿梳洗好了就来。”
玉逸尘抓了她手腕道:“不行,现在就走……”
言毕也不由她反对,一把就拉着她跑了起来。贞书一手撩着乱发,作贼一样看四周有无人在看自己。好在他的马车并不远,就停在装裱铺门前。
上了马车,贞书才轻捶了玉逸尘道:“要死,我爹我娘不知我去了那里,必会着急的。”
玉逸尘笑着不言,任她捶够了才抓了她手道:“会有人替你圆谎的。”
贞书见他仍噙着温笑一双眼不住打量自己,遮了脸道:“我都三五天未梳洗过,有什么好看。”
玉逸尘取了她双手,自拿五指替她梳拢着头发,见她虽早起也挽着那支木簪,可见是一直戴着的。遂将她头发虚绾上用簪子固定住了,才道:“我替你梳洗。”
贞书嘟嘴道:“你竟还会干这个?”
说完随即后悔,他是个太监,在宫里干的就是伺候女人的行当,怎么能不会替女人梳洗。
这一回到的,是上回他带自己来过的新院子。两人进了内院小楼,孙原早备好着香汤,玉逸尘脱了外袍,叫贞书全身剥的净光泡到浴缶中,替她散了发拿清水浇洗了,再打上猪苓揉开细细净过,然后又拿清水冲净拿干帕子包起,才半跪在外面替她搓起全身来。他本十指清瘦修长,这样缓慢而细致的替她将全身都揉搓一遍,才又拿了胰子替她打过。
他做这事情的时候,眉间轻皱着,极度的细致,神情专注而投入,就连贞书自己,也叫他的神情打动到以为自己真有他眼中的动人一般。她本欲要问:你在宫里也是这样伺候那些娘娘们的?
却最终没有问出口,无论他待旁人如何,与她又有何关系?这俊美温柔的太监,至少此时此刻,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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