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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压了嗓子道:“真的吗?”
贞书摇头道:“不是真的,没有。”
阿春咬牙道:“那她就是坏你名声,你娘怎么不管管她?”
贞书冷笑道:“她那是自己前世造的孽累到身上,不由自主要给自己再造口孽,旁人如何管得?”
阿春哀叹一口气道:“我们家只有两姐妹,我和阿芳。我们虽家贫,姐妹倒是亲得很。她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我一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说我一句闲话,就是偶尔见我做错了事,也要在父母面前替我遮掩瞒着。”
贞书道:“你们是善缘,我们是孽缘,如此而已。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吧。”
说罢就要告辞。
阿春拖住她袖子道:“其实还有一件事,童奇生托我带话给你,要你明晚到渭河边槐树林边上与他见个面,他道自己如今童秀才守的紧不好出门,要你月亮上树梢了再出来。”
贞书本欲回绝,转念一想既便与童奇生不作亲,也该当面给他说个明白,是而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她回了家,在小西屋里看苏氏在外大呼小叫,贞秀与贞怡两个满院子乱跑,忙忙的收理包袱,给贞秀准备路上吃的点心,一直枯坐到天黑。
次日五更不到贞秀便起了床,催着车夫与赵和套好车驾送她出门。苏氏一路送到村口,帕子掩了口哭哭啼啼道:“好贞秀,你到了京里好歹要记挂着娘,只要一有机会千万记得到老祖宗那里下个话,让她把我们都叫回去。”
贞秀在车窗上挥着帕子叫道:“你们都回去吧,快走快走。京城,我来啦!”
她如今恨不得立马回到京城,住到贞玉那锦绣铺围,金玉堆砌的闺阁中去,心里那还能想到别的东西。
因是农忙,如今农人皆在田间忙碌。一个在本村还颇有些头脸的富户蔡根发见宋岸嵘前番才找回一个丢在半路的女儿,今日又大张旗鼓送着另一个,过来弯腰揖首道:“宋老爷家里最近繁忙啊?”
宋岸嵘苦笑道:“女儿太多也是烦难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蔡根发心道:非但不麻烦,还是好大一场热闹,有何麻烦之说。
他再不言语,笑着还揖而去。
宋岸嵘向来不爱走动,今日即出了门,趁兴便欲到自家所有的几亩田地间去走动走动,好瞧瞧那些今年庄稼长势如何,该怎么收取今年田赁。他负手一路走来,田间地头皆是忙碌农人,所有人嘴中,皆在谈论贞书。许多污言秽语下作词汇,听得他一个斯文人都几欲跳起来去挥拳头。
韩家河刘璋虽不传闲言,但他府中夫人韩氏怎会不传?再则贞秀又在本村不遣余力的大肆宣传,如今两方对到一起,这事情便有眉有言有根有据。
如今天热,天亦黑的晚,月上枝头时已到了半夜。贞书穿好衣服才要出门,就见正房窗子上苏氏问道:“我的儿,你要去那里?”
贞书道:“出去找人说件事情。”
苏氏挥手叫了她到窗下,轻声道:“见了童监生说话温柔着些,打死也不要承认,到了你出嫁的时候,娘自会替你想办法圆过去,保叫你像个真正的黄花闺女一样。”
贞书心中一动,扭头道:“不要□□的闲心,你快早些睡觉。”
苏氏猛点着头,两只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如猫头鹰一般闪着,贞书临出院门回头,仍见她趴在窗子上两只眼晴亮晶晶的。
她到了河边草地上,就见童奇生早在那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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