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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关心则乱了……”傅恒揉着眉心咳嗽两声,放开了迎春的腕子,目光却没有放松地落在她身上,仍旧是凌厉无比。
迎春垂眸揉了揉手腕,傅恒用劲不小,那一圈指印清晰可见。不过没肿起来,这点痕迹要不了半日就能好,无伤大雅。
她执起水壶,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大人昏睡多日,方才又咳嗽了一阵,要不要喝点水?”
“你出去。”傅恒没有搭理她,兀自语气沉沉地命令道。
迎春低下头应道,“是。”
见小姐被这样对待,一旁的绣橘气得呼吸急促,但跟前世在孙府一样,她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跟在迎春身后悻悻地出了门。
“寂宽,关门!”
-
门后,确定那对小姐丫鬟远去之后,傅恒谨慎地端起那杯水嗅了嗅,然后一把将水倒在地上。
侍卫寂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主子,您这是……?”
“我此生命犯天煞孤星。行云天师批命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傅恒说,“我理应孤寡一生,又哪来的八字相合之人?”
再说了,如今世道,哪里有甘愿让千金宝贝去冲喜的人家?
这个甘愿献出“八字匹配”女儿的荣国府,多半与南疆下蛊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刚才她还想给他喝水,如此浅显的下毒,就好像他会蠢得中计似的。
“暗中盯住这个迎春,另外好好打探打探,是谁一开始提出了冲喜这个主意,他与荣国府有什么牵扯——”
“主子、主子莫急。”侍卫寂宽大着胆子插话道,“问题是,提出冲喜的不是别人,正是宫里那位给您批过命的天师,赵行云。”
“赵道长说,您本来是应该孤寡一世的,但这个迎春姑娘有些特别,她有两副生辰八字,第二副正好与您是天作之合。”
同一个人,怎会有两副生辰八字?
可行云道长所言绝不会有假,这一点皇上都信得过,所以——这贾迎春当真是单纯来冲喜的?
“这几日属下调查过,迎春姑娘是荣国府贾恩侯之女,自亲娘早逝后,贾恩侯便不很待见她……”
“其人又好赌,眼下急需用钱,李管家那日去谈彩礼,张口才刚说了八万两,那贾恩侯忙不迭便答应了。”
傅恒藏起眼中震惊之色,看到地上那一大摊被自己打翻的水迹,一双冷峻的眸子不由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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