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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方才根本没用多少力道,但她好像突然被他点中了某处穴道一样,一下子失了力。
顾应昭顶着谢玦的锐利的目光,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磕磕巴巴地说了几个字,才得以将剩余的话连贯地说出来:“殿下,公主应当是日常在太学学习得太过辛苦,回宫也要写课业,日夜辛劳,坐姿不正,累积了隐患。”
“昨夜又刮风,天气甚凉,公主一不小心受了凉,牵动了身上的沉疴,今日才看上去如此严重。”
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保证道:“但您放心,公主真的没什么大碍。”
谢玦盯着顾应昭看了半晌,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他扭过头,重新看向谢卿琬,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下来:“琬琬,你且忍着些,此时略痛一点,回去才不用痛。”
谢卿琬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
谢玦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再度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只不过,他一直都在随时观察谢卿琬面上的表情,只要看见她露出明显的不适,他就立马停下来,询问她的感受,再去问顾应昭。
久而久之,谢卿琬倒是先受不住了。
她咬着下唇,声音微弱:“皇兄,你不用管我,直接按便是,我忍着点,这样很快就过去了,还少受一些罪。”
像他方才那样瞻前顾后,不知要去何时了,每次重新开始前,她又会生起新的恐惧。
谢玦微顿,面上也挂上了一层凝色:“你确定你可以承受?”
谢卿琬咬牙道:“我确定,皇兄。”
昨晚都承受过来了,今日还怕承受不住吗,这样一想,她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她看着皇兄轮廓优美的侧脸,那静若寒潭的黑眸,心中悄悄想着,若是他白日也能如夜里一般,果决一些就好了。
两人不再说话,一时间,只有谢玦按摩时手掌与她衣料摩擦的声音,以及从谢卿琬唇齿间偶尔传来的低哼声。
……
谢卿琬背对着谢玦,自然也看不到他眸中渐渐深浓,乃至于沉淀下来的幽黑墨色。
谢玦很安静,连呼吸声都是清浅的,他紧抿着薄唇,除了手下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以外,一言不发。
只因,他怕一出声,机会泄露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绪。
他的喉结微动,下颌线绷得很紧,与脖颈连成一条连贯的锋线,掌下的腰窝又软又劲,散发着融融暖意,将他微凉的手掌也染上一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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