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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谢玦的心脏就有些不舒服。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想起那些书本上的图画,看着谢卿琬的目光亦有些复杂。
那些东西,乃是人之常情,她就算看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偶听人说起,少女芳心,春情萌动之时,便会对这些东西好奇,感兴趣,带着求问般的想法,翻出类似的东西看。
她如今,又是对谁萌动了春情?或者只是单纯的到了年纪,对于这些超出自身知识范畴与认知面的东西无比好奇,想探究,才会找这种书来看。
若是前者,谢玦将沉冷的目光投到了顾应昭的身上,见他一连惶恐战战兢兢的样子,很快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他实在不愿相信,谢卿琬会对顾应昭有兴趣。
若是后者……谢玦眉目一凛,那他这个身为兄长的,是否担有一定的责任——教导她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禁忌,以及一些最基础的生理知识。
谢卿琬被谢玦注视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紧张得不得了了,此时见他神色变幻,看着她的眸光逐渐加深,更是口干舌燥。
谢玦落定心思,对谢卿琬温声道:“琬琬,可以麻烦你先出去外苑玩一会儿吗,我有些话要单独与顾太医说说。”
这句话对于谢卿琬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她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迅速地应了下来,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将那撕成两半的书也一并带了出去。
顾应昭看着她比兔子溜得还快的身影,再看看面前气息越发不对劲的殿下,径直沉默住了。
凭着谢卿琬方才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如今就算自己突然被打入诏狱也是丝毫不觉得惊奇的。
谢玦盯着顾应昭,声音沉沉:“顾太医,孤知道,你或许是出于好心,想告诉琬琬一些生理知识,以免她太过青涩稚嫩,受到伤害。”
“但——这般大的事,为何你没有提前告知孤,亦没有与孤商议?”
他的声线中自带一股幽冷之意,压得顾应昭脖颈都抬不起来,整个人被沁入了一股寒意,哪怕在盛夏之天,亦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谢玦话音未落,顾应昭就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连声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不该擅作主张。”
谢玦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言:“孤不想令琬琬心忧,故而并不会真的处罚你,但最近一个月,你就不要见她了。”
顾应昭赶忙谢恩:“谢殿下宽慈,殿下放心,臣这一个月就算路上远远见到公主都立马掉头就跑!”
谢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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