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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李继勋的第二次失误（第3页）

老者听了脸色一变，哼了一声，“端木姑娘，我受人之托前来相请，这个小竹子三番五次拦着不放，说不得只好强请，还望姑娘不要生气。”言下甚是客气，以他的年纪足可做得端木森森的爷爷，但他言语神态都不似刚才跟小竹子说话时相同，可见端木世家在江湖上的影响之大。

“你受哪个之托，不妨说来让姑娘听听。”端木自己女儿身份被他叫破，心里老大不愿意，但脸色绯红，以为沐南天小竹子两人还不知道，哪知两人早就识破了。

“这个……请姑娘出来相见，老朽当面说给你听便是。”

“外面风大，我晕得很，你不爱说那就算了，你就告诉那个人，说本姑娘不舒服，不爱去，哪天高兴了我自会去找他，你只告诉我他是谁。”

老者见端木只是不肯出来相见，他在江湖之上身份很高，莫说是个年轻的姑娘，便是同龄之人有谁这样跟他说话，早已经发起脾气，说不定便有性命之忧了。

他踌躇再三，委实难以决断，小竹子笑道：“既然端木姑娘不愿意回去，前辈又没有心情赏景致，这便请回吧。”

老者呼地拍出一掌，击在身边的船弦上，登时木屑飞溅，喝道：“她不肯去，你也要随我回去。”

“老人家好大脾气，要是我也不愿意跟你同去呢？”

“说不得，只好用强了！”

他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向外，小竹子见他掌心之中隐隐透出青色，心里一懔，知道他掌上附有剧毒，心里不禁有些忌惮。他曾经听师傅静清子说过，江湖之上有人修习掌力之时，会每日服用极少量的剧毒药物，然后练习掌力的时候，毒药会被内力逼出体外，以此来提升掌力，只是有些人服用毒药太久，体内毒质不能完全排出，全都聚集在掌心之处，如果被这样的人打中，自己也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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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陡然发难，右掌自下而上斜挥而出，小竹子不敢碰他手掌，身子身后缩了半尺，哪知他手臂突然长了半尺，小竹子大惊之下，上身身后急仰，老者的指尖擦着他的额头飞出，一阵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想是他掌心的毒气所致。

原来这老者擅长虎蛇双形拳，属于形意一门，右手虎爪，左手却变作蛇首之形，指尖能够点人穴道，练习这种拳法的人并不多见，只因一来要服用药物，如果处置当会伤害自身，二来两掌所持招式截然不同，练习起来难度极大。也正是如此，这门功夫威力也奇大。

小竹子一时摸不清老者的套路，只好一味躲闪。老者得势不容人，一招紧似一招，渐渐将他逼到船尾，眼见小竹子退无可退，老者一声长笑，双掌同时推出，海上风势极强，竟然压不住他的掌风带出的飒飒之声。在老者看来，小竹子势无可退，自己双掌兼施，掌力已经罩住他上半身，只有跃入海中，除此别无他法。

危急时刻，小竹子陡然纵起身子，左足向他面门踢去，老者原就算准了他有此招，左手蛇掌化为抓，已经握住小竹子的左脚脚踝，但小竹子这一脚中力道甚强，虽然抓在手中，余势不衰，将老者的身子带得身后踉跄几步，不得不松开了手，稳住身形。小竹子也被他掌力所引，身子歪斜向外飞出，眼见便要落在船外，船上几人同时大叫。

好个小竹子，此时方才显出他的真功夫来，华山派的轻功天下无双，他身在空中，体内真气流转，张开双臂以缓下落之势，双腿在空中向后连续踢出，每踢一下身子便向前移动一分，眼见双足已经堪与甲板平齐之时，他左足在在右足上奋力一踏，身子又向上升了三四尺，他双臂向前伸出，双腿再向身后连踢，再落下时双手已然搭上船帮，腰间一缩一长，人已经回到了甲板之上。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如脱兔，敏捷如狸猫，几个人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笑盈盈地回到船上。

那老者张开了嘴，双目如豹，心里骇然。他知道小竹子这些动作必要辅以极深的内功方能成功，他在空中全凭一口内息完成这些动作，这些动作不仅迅捷，而且所发力道惊人，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况且这人年纪轻轻，临危不乱，于十分困难之中仍能不急不躁，这份涵养更非常人所有。

怪不得李继勋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他，原来这人如此厉害。

老者不让小竹子稍有停歇，虎吼一声，纵身又扑上来。小竹子适才与他交手三十多招，已经对他的招式有所了解，现在只忌惮于他的掌上有毒，再有突然暴长的双臂，略一寻思，已经有了主意，他侧身躲开扑上来的掌力，双掌已然握住船舷的栏杆，喀喀两响，双手已然各持了一尺多长的木条，恰好老者虎爪已到胸前，他将木条挡在他虎掌之前，咔嚓一声响，木条已被他虎爪抓碎，就这样迟得一下，小竹子右拳已经打在他的左肩之上，呯的一声响，老者向后退了三步，他腰上用力，想要稳住身形，哪知这股力道竟然没有消散，只好再向后退了三步，接着又退三步，直到后背撞到舱壁之上。他面色苍白，再也没有了刚才老气横秋的神气。

这老者几十年来纵横江湖之上罕逢敌手，向来不把人看在眼里，哪知今日一战，竟然折戟在一个年轻人手中，心里懊丧、羞愧、愤怒一股脑涌上来。呆了半晌，心里明白适才这一拳对方已然手下留情，否则自己非受重伤不可，出于江湖礼仪，此时必须有个交代，但他向来豪横惯了，左掌身后挥出，打烂了舱壁，身子向前纵出，待到船边人已经跃起，双臂箕张，如同一只大鸟横掠过海面，落到鲛号之上，头也不回下入舱内去了。

小竹子见他知难而退，松了一口气，刚要询问端木怎么样了，却觉左踝处麻痒难当，他心里一怔，已然明白那老者刚才的一抓之中，自己已经中了他的掌毒，但三个小乙在鲛号上虎视眈眈，此时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回身向立在鲛号上的三人一笑，“早闻京城四公子，三位小乙哥今天凑得这般齐整，过来一见如何。

金小乙虽然知道老者在江湖之上名气颇大，但他那天见到过九伯跟小竹子交手，隐约猜出这般结局，他心里高兴李继勋又失了算计，脸上却丝毫也不敢显露出来。严佟两个小乙大惊失色，没想到小竹子武功如此高强，适才这一战，两人不过用了半炷香的时间，真正交手时间更短，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决出胜负，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