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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走回了小屋,那小孩刚跨进门,就急忙地跑了进去。
海棠树下的摇椅上躺了一个人,那孩童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地上。又将放置在一旁的毯子打开,替那人盖好。
“这外头风寒,先生有病在身,怎么就这么躺下了。”
那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笑意:“我看今日难得出太阳,就想着来坐坐。子渊你先去将东西放好,我有话同你说。”
子渊点了点头,将东西提起回了屋。
等他走后,宋时微才算看清摇椅上躺着的人。
是一张何其熟悉的脸,她失神般怔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随即立马试着抬了抬脚,能动。
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缓慢而沉重的朝他走去。
宋时微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身体都在颤抖。
江淮直似乎又看不到她了。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朵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海棠花。
这时的他,看起来应该不过不惑之年。可却格外虚弱,脸上也多了几丝老态。
就是那双琥珀色的双眼,还是如初见那般,深邃而温润。
难道当时他没死?
不对。
他是不好官吗,怎么又变成大恶人了?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宋时微太多问题想要问他了,可惜江淮直看不见她,更听不见她说话。
他深深的咳嗽起来,单薄瘦弱的身体随着咳嗽而耸动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掩在嘴边。
咳嗽完后,看向手帕,早已被鲜血染透了。
他竟已重病至此?
宋时微看着面前的男人,回想起梦见他到现在。他似乎不是重伤就是重病,一直在流血。
明明当日在朝堂上还算是意气风发,如今却瘦弱至此。
身后传来脚步,江淮直很快的将染了血的手帕缩进袖口放好。
子渊走了过来,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站好:“我已经收拾好了,先生有何吩咐?”
江淮直摸了摸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慈爱:“先生有位挚友,估摸着明日就到了。他的学识不在我之下,等他来了,你就跟他走。他就是你的新老师,你要……”
还未等他说完,子渊就打断道:“我不要,我要陪着先生。”
江淮直语气坚定:“我不需要你陪,你只需跟他走,好好学。”
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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