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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进来禀报,说早晨顾衍沐浴更衣,去上了早朝。
“哦,还有……”
碧荷半跪着给颜雪蕊穿鞋袜,道:“侯爷还说了,昨晚他喝多了酒,满嘴胡话,望夫人不要见怪。”
颜雪蕊垂眸心道,比起胡话,她更相信是酒后吐真言。他当真对太子起了杀心。
她站起身道:“我去一趟侯爷书房……嘶——”
腰间传来一股剧痛,颜雪蕊一个踉跄,碧荷及时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快来人啊。”
“夫人,您快些躺着,叫奴婢们看看。”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进来,碧荷小心翼翼掀起薄绸寝衣,雪白的腰肢上一圈红痕如此扎眼,那力道太重,现在已经泛起了青紫。
“侯爷真是的,怎么这么粗——”
碧荷小声叨叨,被身边的小姐妹用手肘碰了一下,讪讪闭嘴。颜雪蕊看不见触目惊心的后腰,单看前面的印子,也不觉得有多严重。
顾衍力道大,事后她身上青紫不断,不剩几块好肉。顾衍说她“娇气”,跟个嫩豆腐似的,随便一碰就留印子,久而久之,她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么?她都习惯了,甚至不用涂抹药。
昨夜顾衍醉酒没收住力道,两相对比,顾衍从前确实是“怜香惜玉”。
而她,原来是会痛的。
浓密纤长的睫毛快速颤动,颜雪蕊伏在软枕上,众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她低声道:“拿些药膏抹抹,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惊慌。”
“找个人去门房盯着,若是侯爷回来支会一声,我今日去书房寻他。”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回。况且她知道,他是昨晚醉酒才失态。
比起这个,明澜的婚事,明薇藏在心中的小情郎,甚至她的小稚奴少吃了几口奶,都比这事儿重要,更何况昨夜还有一个惊天消息。
她不知道便罢了,她既已知晓,总得弄清楚,不能日日提心吊胆。
***
另一边,顾衍从东宫回来后先去了一趟芙蓉阁,买了包蜜饯,回府后没有按照惯例去主院,先进了书房。
顾渊在门外等候多时,兄弟俩一前一后进去,顾渊谨慎地关上房门。
“兄长,你今日唤我,有何事吩咐?”
顾衍扬起下巴,“坐。”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房门一关,什么都能说,没有忌*讳,也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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