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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至少别在这里。软榻又小又挤,只够一个人躺卧。
“软塌窄,抱紧我。”
顾衍仿佛能看穿她所想,更加肆无忌惮,薄唇磨蹭她的鬓角的,低声警告:“万一掉下去,叫丫鬟们进来看见——”
原本抵着顾衍胸膛的雪白双臂立刻缠绕上他的脖颈,“顾衍,你、你不许说。”
顾衍如她所言,不说。
只做。
***
红纱暖帐,沉香袅袅漫过雕花木格。颜雪蕊蜷缩在猩红色的软罗锦被里,薄汗沁透了乌黑的鬓角,几缕碎发沾在脸颊上,纤细的腕子无力地垂下来。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顾衍今日跟饮过鹿血似的,似要把前些日子的一同找补回来。
她这时才觉得自己当初有多天真,竟还想和他鸾凤和鸣。她那点儿可怜的需求,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清心寡欲,也挺好。
幸好有高先生那句话,她日后少招惹他,还是不要了。
颜雪蕊迷迷糊糊地想,她缓缓睁开眼眸,闭眼时是白天,如今不知是什么时辰,房内烛火通明,麝兰之香未曾散尽,她躺在床榻上,纱帐中透着着旖旎之色。
“碧、碧荷。”
她扯着嘶哑的嗓音,她浑身酸痛,连动指头都没力气,更遑论起身。
片刻,碧荷麻利儿地掀起珠帘进来,惊喜道:“夫人,您醒了!”
“您睡了好久,已经子时了。”
子时,深夜了。
颜雪蕊清了清嗓子,碧荷连忙端起杯盏给她喂水,道:“侯爷不在。不过侯爷吩咐过,你醒后记得喝药。安神补气血的,喝完药再睡。”
说着,身后的小丫鬟端着托盘进来,上面一个精致的瓷碗盛满黑乎乎的药汁,浓稠苦涩,隐约逸出一股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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